白菌点点头,于是欣然把自己给自己挑的花束交托给了白巫师。
片刻后,他罪恶的手又朝着白巫师的面前伸了过来。
白巫师:“……我真的是自愿帮你拿的,没有强迫,没有半点心,不甘情不愿。你省省力气,好好在这休息,安分一会儿,行吗?”
白菌疑惑的朝他眨动了下眼,像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语气揶揄:
“嗯……我只是想跟你借根发绳把头发扎起来,等一会儿要去送花的话,我这么披头散发的,不太雅观。”
“你在想什么?”
白巫师:“……”
白菌的头发堪堪没过腰际,是一个绝对不算短的长度。
平日里他懒得管的时候多数都是散的,可参加自己葬礼这么大的事,多少该慎重一些。
至少头发扎起来,显得对自己尊重那么一丢丢。
可惜他身上没带头绳,就打算问白巫师借一个,如果实在没有也不要紧,随手找个什么东西绑起来也行。
可白菌这个小小的要求,显然超出了白巫师所能给予得范围。
祂抱着两大束花默然的跟白菌对视了一阵,最后还真让祂想到了解决办法,朝白菌伸出了手腕。
一根纤细红绳松松垮垮的绑在祂白皙到几近透明的手腕上,红绳中央串着一枚看不出什么材质的小白珠子,简陋的与祂本身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
“我没有带头绳,如果你要用的话,就先用这个吧。”
白菌轻笑:“你的手链,拿来给我当头绳?不怕我给你弄丢了么。”
“丢了就丢了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随便带着玩儿的。”祂没有要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的意思,“所以,你要用吗?”
“用啊,为什么不用?”
白菌把红绳从祂手腕上取下,抬手将其叼在嘴里。优沃的发量使得他双手齐上才将散在身后的凌乱长发理到一起,勉强单手握住后将红绳取下,干净利落的在脑后绑了个马尾。
“多谢白巫师大人。”
白菌参加葬礼的时候没有料到,这究竟是一个多么费时费力又繁杂的过程。
于是,当他已经入座靠在椅子上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此刻葬礼的流程还没有进行到1/3时,脸已经有些木了。
不明白一个死人的葬礼怎么能搞得这么漫长又复杂。
俗话说得好,人死如灯灭。
死都死了,找个地方随便挖个坑,棺材一装,往里一埋,然后立马开席,饭一吃走人。
多简单的事,为什么能拖那么久?
难不成葬礼弄得越隆重复杂,死人就会跳过广告复活机会,直接原地复活吗?
没等他明白这个葬礼办这么长时间的意义,更加惊悚的东西来了——观礼人陆续到墓碑前献花致词。
眼看着周边坐的人,一个个都陆续抱着花上去挨个说祭词了。
白菌亲自挑的那束百合被重新递到了他眼前。
白巫师的脸突然接近,拍了拍他的肩,说不上是期待还是什么语气:“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