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腿都在打颤,却仍旧强装镇定的同他说话。
怕,还敢。
白菌便觉得很有意思,“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当然是为了报复啊。”
他理所当然道:“所有的巫师都被邀请来为公主赐福,唯独我没有被邀请,这让我很不高兴。不过我很大度,不邀请就不邀请吧,我自己来就好了,我可不会吝啬给公主祝福。”
女仆的脸不由得更白了。
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奴仆,如果黑巫师要做什么,她根本就拦不住。
公主还那么小……
这可该怎么办?
“克锁路布乌——”(瞬移魔法)
女仆进门时那不小的喊叫引得附近的巫师闻讯赶来,在白菌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身着雪白巫师长袍的男人凭空闪现在了他面前。
如钢箍般有力的手指死死卡住白菌的脖子,带着像是要将他脖子掐断一般的力气将他抵在了一旁的雕栏扶手上。
细碎的星芒自他的袍角落下,尖角巫师帽遮挡着男人的大半面容,只透过帽檐的间隙露出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着的薄唇,唇色极淡,肤色也是不见阳光的冷白,看起来冷漠孤傲极了。
那宽大的巫师帽似乎并不能阻挡他的视线,只隔绝了别人看他的目光,他掐着白菌的脖子冷冷道:“是你?”
话是疑问,可他的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在擒拿白菌后,他才抽空去看婴儿床上的爱洛公主,只一眼便肯定道:
“你对公主下了诅咒,你想杀了她。”
白菌被他掐着脖子,呼吸略感困难,面上表情倒是轻松惬意,在这位巫师打量他的时候,他同样也在观察着这位巫师。
“是啊,我诅咒她只能活到15岁,15岁时就会被纺锤砸死。”
白菌无不恶毒的轻声说着,巫师长袍下垂着的双手开始发力,他在心中默念着法咒,紫色流光从他指尖中溢出,泛着阴狠的毒光。
“不欢迎我的话,那就去死好了。”
趁着白巫师听话时不备,白菌一掌朝他胸口拍了过去。
哪怕白巫师在他攻击的瞬间便察觉并给予了反击,将白菌给击飞了出去,白菌那一掌也确确实实伤到了他。那看似软绵绵的一下在白巫师身上留下了拳头大的腐蚀贯穿伤,且伤口在不断扩大,鲜红的血肉在于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溃烂,化成腥臭焦黑的血水。
被他击飞了的白菌也没好到哪儿去,整个人腾空飞起重重地砸在墙面上,连带着墙上的壁画也被一同砸了下来。
壁画外用来保护的玻璃层尽数破碎,白菌的背部、手臂上全都是碎玻璃,与长袍相连的帽兜垂落,苍白的脸上也留下两道被碎玻璃划伤的血印。
鲜红的血珠顺着伤口源源不断地渗出,五脏六腑像是放在搅碎机里搅碎后重新拼凑了回去,每呼吸一口气都带着滚烫的血腥味,灼烧着气管,疼的白菌眼前一片发黑。
大概是内脏受到了损伤,他不住的咳嗽着,喉咙不受控制的痉挛,嘴里满是属于血的腥甜味儿。
真狠啊。
白菌想,这么强硬的人,这么漂亮的脸,要是露出哀求的表情哭泣,跪在他脚下,求着他怜悯,该有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