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说的哪里话?朕这是关心您啊!”弘历面色坦荡说道。
太后闻言冷冷一笑:“先皇尸骨未寒,皇上就囚禁哀家,也不怕天下人耻笑,说皇上忤逆不孝,不配为人君。”
弘历也敛去笑意:“太后这话说的可笑!朕宁可要将景仁宫的皇后送去行宫,也要尊您为太后,还给您修葺慈宁宫给您修养,前朝群臣知道朕如此作为,只会说朕孝顺。”
“再说了,太后此时提起先帝不觉得惭愧吗?先帝对你何等情意,你怎么那么狠心,眼睁睁的看着他早早离世呢?”
“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后高声怒斥,心中却惊骇至极,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太后非要这么说明白吗?”弘历目光定定的看着太后,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
两人四目相对,无形的对峙徐徐展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后看着他嘲讽的道:“皇上说哀家狠心,哀家说你才是真正的狠心,为了皇位竟然眼睁睁的看着生父被害,还将杀父仇人尊为太后,真是可笑!”
哦!先帝真的是太后杀的!
先帝当初病重时,给他看诊的是太医卫临,可是他驾崩之后,卫临却不知所踪。
原主心中只想着自己当皇帝了,根本不记得这种小事,还是弘历穿越过来,整理记忆和手边的信息才察觉出不对来。
但是太后下手干净利索,不留痕迹,他过来的时间又短,一时之间也查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刚才他也只是诈一下太后,没想到太后直接承认了。
弘历:“你急了!”
太后忍无可忍,勃然大怒:“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有本事你就说出去啊!哀家鸩杀先帝,而皇帝你是受益者,也跑不了世人的审判。”
“太后,别这样。”
弘历声音温和,神态自若:“你对朕多般算计,怎么还不允许朕稍稍还下手?再说了只是几句话而已,你就撕破了脸,实在是有失身份,太不体面了。”
“体面?哀家还有体面吗!”太后冷声一声:“皇上······”
“只要皇额娘以后安安分分的呆在慈宁宫,做个吉祥物,不再插手前朝后宫的事,朕保证你能安度晚年。”
弘历直接打断太后下面的话,现在他已经捏住了太后毒杀先帝这么大的把柄,太后对他已经没了威胁,而且还能借着她来刷刷名声,这么看来,留她一命也不错。
太后怒目圆瞪,刚要反唇相讥,就听见他淡淡开口: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太后别只想着自己,也得想想儿女啊。”
她心中的怒气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茫然。
儿女?
弘曕和灵犀!
那是她和允礼的孩子!
允礼为了她已经死了,难道两个孩子也要因她受难吗?
不!不行!
“你敢!”
太后霍然起身,一副想要拼命地架势。
却见弘历依旧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目露轻蔑之色,好像在看一个小丑。
他用沉默告诉她:他能!因为他是皇帝!
这副满不在乎的态度气得太后面目逐渐扭曲,双手死死的攥住衣袖,瞪大的双眼似有晶莹闪烁。
“看来太后是想明白了!”
弘历轻轻笑笑,起身:“前朝还有事,朕就先走了,太后以后就在这好好休养,也不用外人来打扰了,省的耽误了病情。”
太后呼吸逐渐粗重,看着弘历得意的样子想要说些什么话,但是想到两个孩子,就咽回去了。
“对了!”
刚走到门口的弘历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回身对太后说:
“听说南府有个叫什么白蕊姬的琵琶妓,很得太后喜欢,干脆就让她过来伺候吧。”
太后脸色又是一变,没想到皇上连这么不起眼的小事都知道了。
看来她的一举一动怕是早就在皇上的掌控之中了,亏的她还被称为是‘女中诸葛’。
真是可笑!
那白蕊姬本来是乌拉那拉家送进宫里来的,本来是宜修失势之后,打算用来固宠的人。可惜计划没有变化快,先帝直接驾崩,宜修再也没机会动用这步棋了。
她趁机将人拉拢了过来,准备着以后送给皇帝,好让其搅乱后宫的,到时就算出了事,旁人也只会查到乌拉那拉氏的头上去,宜修的侄女如懿就是现成的背锅人选。
只是没想到她才收服白蕊姬,皇上立马就知道了,恐怕人家这是早就盯上了她,而她却浑然不觉,甚至还在洋洋得意,盘算着怎么掌控后宫、控制皇帝。
现在想想,真是可悲!可笑!
弘历出了门,王钦弯腰上前跟上,恭敬的说道:“皇上,太后宫里原来的那些人都已经遣送出宫,内务府也重新拨了人过来伺候,都是细心周到,手脚麻利的,想必一定能让太后满意。”
“嗯!干得不错!你去敲打敲打,让他们警醒着点,好好伺候太后,有什么事及时禀报。”
“奴才遵旨!”
……
从那天请安过后,太后就抱病闭宫修养,开始众人还不信,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