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成信一脚踩住刹车,我猛地撞到前座上。
周曼丽冷脸看我,“你现在就下车,我没有你这个侄女!”
余安安闻言,连忙劝道,“妈,你现在是末末监护人,还不一定怎么样呢。”
“是啊,要是末末不愿意,这财产公证不就不用做了。”余成信也说。
我心里泛着冷笑,他们还真会打如意算盘。
三个人都看向我,我怯怯地开口,“姑姑,我真不知道这件事。”
周曼丽狠狠瞪了我一眼,彻底失望,对着余成信咆哮,“还不开车!”
“去哪?”
“见律师!”
到地方以后,周曼丽气冲冲走向律师,手上的包被她直接摔到桌子上。
余安安跟余成信一左一右夹着我。
“末末,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要想明白啊。”余安安威胁我。
余成信跟着附和,“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亲闺女!”
我们走到律师的面前,律师见了我,立刻掏出一份文件来。
周曼丽的脸色不太好,她看着窗外闷不做声。
“你就是颜末吧,这是你爸妈生前在我们公司买的保险。”
我诧异地接过来,这律师做戏做得挺真。
“其中有一项是被保人出意外后,生前财产由我们公司负责,并按月给予他们子女生活费,直至十八岁成人后,其子女才可继承所有财产。”
律师说完,周曼丽的脸色彻底青了。
余成信问,“我弟弟弟妹有多少财产?”
律师看了我一眼,我轻声说,“你说吧,姑姑姑父都是我的家人。
“加上保险赔偿,一共两百一十万。”
“两百一十万!”余安安夸张地睁大眼睛。
余成信也看向我,马上说,“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周曼丽沉默了好一会儿,这会儿才开口,“既然我弟弟留下的有财产,那这孩子我就不管了。”
她愤恨地说,“亏我担心你没人照顾还跑前跑后,都是白眼狼!”
“姑姑,我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些钱可以都交给姑姑保管吗?”
律师被我眼巴巴地看着,无奈摇头,“按照合同规定,你未满十八岁,这些钱我们不能给你。”
我委屈地看向周曼丽,“姑姑……”
“好,签合同吧。”
周曼丽突然妥协,拿起笔飞快写下自己的名字。
下馆子的事情泡汤了,晚上回家,吃的是中午剩下的残羹剩饭。
周曼丽从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
余成信提醒我,“末末,去把你姑姑叫出来吃饭。”
我点点头,走进她的卧室。
周曼丽在床上躺着,看了我一眼又闭上眼睛。
“姑姑。”
我走到床前缓缓蹲下,“爸妈走后,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你知道还这么算计我!”
周曼丽一把掀开被子,哭红了眼,“你看看我们住的房子,再看看你姑姑我过的日子!”
“多口人哪是多双筷子的事儿!”
“对不起姑姑。”
周曼丽抹了把泪,“别说对不起,你每个月的生活费是多少?”
“三千。”
“每个月给家里两千块钱。”
“可我要上大学了,学费还没交。”
周曼丽咬着牙说,“我给你交!”
“姑姑,你放心,等我成年后,爸妈的钱都交给你替我保管。”
周曼丽听了我的话,声音平和了些,“我记得你上学早,还有多久过十八岁生日?”
我小声说,“还有五个月。”
周曼丽听后,立马变了个人似的,握住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你的钱终归是你的,我不要一分,我只替你保管着。”
“我知道。”
我看周曼丽脸色好了,扶着她起来,“去吃饭吧。”
周曼丽点点头,跟我一起走出去。
她看见餐桌上吃的剩饭,立马说,“末末第一天来家,不能吃这些,咱们出去吃。”
余安安跟余成信两人都惊讶地看着她,怕是没想到她变脸能变这么快。
晚上吃完饭,我们终于回来。
余安安回了家,就去了卧室,砰一声关上了房门。
余成信到了家,就点了根烟去了阳台。
我看向周曼丽,“姑姑,我住哪?”
周曼丽正在换鞋,听见我的话,缓缓直起身,淡淡一笑,“末末,你表姐单位没房子了,她要回来住。”
“你房间还没给你收拾好,你跟我来。”
走过狭长的走廊,周曼丽推开一扇门,一间不到十平米的房间。
里面堆积了许多杂物,各种纸箱摆放在一张铁丝网床上。
我正庆幸,还有一扇窗户,等我走到窗边,顿时心凉。
窗外就是小区的垃圾站,周曼丽的房子在二楼,一排垃圾桶靠着墙根摆放。
临城的高温足以让垃圾桶的味道放大一百倍。
我关上窗,转身走到周曼丽身边。
周曼丽观察着我的神情,开始卖惨,“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