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家镇的镇长最近有些痛不欲生, 时常站在井边以泪洗面。为了防止她一时想不开跳下去, 身后的小厮看着她时连眼睛都不敢眨。
一个小厮眼睛睁的有点酸,忍不住劝道:“镇长您放宽点心,您看少爷多坚强, 好吃好睡,都跟个没事人一样。”
这话就跟踩着了猫尾巴一样, 让毛镇长瞬间炸了起来,“我儿那都是为了不让我这个母亲难受才伪装出来的, 可怜榕榕今年才刚及笄, 怎么就被魔教的教主给看上了……这都是做了哪门子的孽呦。”
这事是怎么回事呢?
还是要从半个月前说起。毛镇长的儿子毛榕榕从他师傅那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让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好巧不巧的是那教主一眼就相中了他,非想要娶毛榕榕做她的第十八房小侍。
那教主一身凶神恶煞的气息, 脸上带着獠牙面具,一副骇人的模样。莫说毛榕榕,是个男子都不愿意。
教主为讨毛榕榕的欢心, 每天换着样的往镇长家里送东西,退都退不回去。
直到前两天,那教主亲自过来,让一干教众抬来丰厚的聘礼,说要娶毛榕榕。
毛镇长话听到这里, 两眼一翻气晕了过去。
这还不算, 那教主说, 如果毛榕榕不愿意, 她就搞垮毛家的生意,搅和的毛家镇鸡犬不宁,说着冲着众人露出笑容。
青色獠牙面具扯出的笑脸,狰狞的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掐人中刚刚醒来的镇长看见这一笑,又活活的吓晕了过去。
毛榕榕是个孝顺的孩子,为了母亲和毛家镇勇敢的站了出来。
身形消瘦单薄的他站在众人面前与那教主对峙,“如果我同意做你的第十八房小侍,你是不是就会放过我娘和毛家镇?”
教主秦玖挑眉,“自然。”
毛榕榕皱着眉头道:“哪怕我路上跑了你也不能怪我娘?”
秦玖觉得他这话没问题,“如果你跑了那就是我没把人看好,是我的责任,当然不怪泰岳。”
听到她这么说,毛榕榕才松了一口气,“那行,我嫁。”
根据黄道吉日,明天就是毛榕榕出嫁的日子,毛府上上下下丝毫没有任何喜气。毛镇长头发愁的直掉,哪里有心情办喜宴。
好在毛榕榕想的通,他不由得劝解道:“娘您别担心,我武功虽然打不过那教主,可我身上有师傅给的迷药,再加上我轻功好。等出嫁的路上,我就迷晕所有的人去找师傅救我,您就放心吧。那教主说我就是跑了也不怪您,您快来看看她给的聘礼,可多了。”
说着便拉住毛镇长去看那些秦玖送来的箱子,里面各色宝贝应有尽有,看的毛镇长目不暇接。
一夜转眼间就过去了,第二日毛榕榕在衣服外面把那身红色的喜服套上,盖头随意的披在头上,就这么被毛镇长扶着走了出去。
众人看着迎亲队伍不由得咋舌,魔教真是不差钱,娶一个第十八房小侍都是十里红妆。
教主坐在高头大马上,身上穿着红衣,胸前绑着红花,只是脸上依旧带着那张恐怖的面具。
毛镇长看见她就发憷,哆嗦着手把儿子交了出去,眼眶发热鼻头发酸,期盼着榕榕路上顺利逃脱。
秦玖接过毛榕榕的手,握在掌心里。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触之细嫩光滑肤若凝脂,光摸着就有些心猿意马。
“夫郎,路上想准备怎么逃跑呢?”秦玖借着弯腰将毛榕榕送进花轿的动作,凑近他的耳边说道:“为妻可是很期待呢。”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声线干净如沙,很是好听。
毛榕榕因为她这一突然亲昵的动作,脚一崴,差点磕倒在花轿前,不由得回头瞪了她一眼。
秦玖面具后面的嘴角忍不住勾起,趁着自己能忍住前,伸手把轿帘放下。就这么带着人大摇大摆的回了魔教。
魔教的位置人人都知道是在太极山,但具体在哪却没人知道。因为太极山不是一个山,而是一个连绵的山峰,没人知道魔教具体在哪一个山头上。
前些年正道和魔教水火不容的时候,正道群起而攻,一伙人斗志昂扬的来到太极山后,打探摸索了近乎两个月,又灰头灰脸的回去了。
因为在山脚守了那么久,就根本看不见一个人影。
这些事毛榕榕自然知道,所以他不准备到了山上再跑,否则恐怕自己没跑出去,就会被人捉回来。
他都想了几天了,否决了各种注意,最后还是用了最蹩脚的一个。
“停轿!停轿!”毛榕榕伸手拍轿身,扯掉盖头伸头看向窗外骑在马上的人,“停轿。”
秦玖抬手,让众人停下来,弯腰问他,“想好怎么从我眼皮子底下跑了吗?”
毛榕榕的呼吸一顿,心想这你都知道。他眨巴两下眼睛,装作没听到她的话,“我想去方便。”
秦玖很体贴的翻身下马,伸手为他撩起轿帘,瞥了眼他放在一旁的剑,说道:“去的时候把剑也带着吧,以防万一。”
她真是太体贴了,毛榕榕还在想用什么借口把剑带出去呢,她就主动提了出来。
只是毛榕榕才走了两步就发现不对劲,他回头狐疑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