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乔听到这里才来了丝兴趣,“哦?”尾音上挑,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对上她的眼神,莫名的,曲酥心虚了。
但话已经说出口了,哪里还有收回去的道理,他别开脸,不去看眼前的人,梗着脖子说道:“她是我娘的学生,我第一眼见着就喜欢上了她。她学业结束那天,我还亲手绣了个荷包送给她呢。”
只是奇怪的是,他记得那人,记得自己是喜欢她的,但怎么那人的容貌他却记不清了呢。不管怎么想,都是一团模糊不清的影子。
发生在她周围的事都是清晰的,只有她,是一团模糊的样子,像是遮了一层雾,看不清里面的容貌。
姜乔听到他还记得这事,倒是笑了,垂眸瞥了一眼自己腰上系着的荷包,手指指腹在上面的图案上摩挲了两下,眼底是一片温柔宠溺。
这荷包带了六七年了,尽管用的再仔细,到底是有些久了。
曲酥见她不说话了,反而只盯着自己腰上的荷包,脸上神色温柔,眼底的宠溺几乎溢出来,心底顿时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闷,跟堵了团棉花似得,不顺畅。
他阴阳怪气似得问道:“心上人给绣的?”
姜乔听着这语气,挑了挑眉,轻轻嗯了一声。
曲酥看那荷包布料都磨的有些发毛,颜色都久了,便知道她用了不少年,还贴身带着。
心底毫无征兆的涌出来一股烦躁和郁气,来的太过于突然,曲酥都没来得及细想,便哼了一声,瞥着那针脚粗糙的荷包,贬低道:“我用脚绣的都比他绣的好看。”
姜乔听了这话居然不怒反笑,还好心情的附和了一句,“我也觉得他当年是用脚给我绣的。”她挂在腰上,没少被一群好友取笑过。
“那怎么不换个好看的?”曲酥瞥了她一眼,耷拉着眼皮问她。
姜乔放下手里的荷包,眼睛温柔的看着他,“你给我绣个新的,我就换。”
他这么些年就给她绣了这么一件东西,她哪里舍得换下来。他都愿意给女儿绣袜子,却嫌弃绣荷包麻烦。
一看他不愿意,姜乔哪里还会勉强,自然也就没说什么。
“我才不给你绣,”曲酥背对着她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躺在床上,抱着被子,语气中有些不高兴,“他都愿意给你绣第一个,肯定愿意绣第二个,你去找他绣去,找到了还能放我回家,免得我给你们添堵。”
姜乔眼底一片笑意,说出的话却有些委屈,“我试着说了一回,可他嫌弃麻烦,不愿意再给我绣了。”
曲酥觉得自己真是有病,心底烦躁的不行,听她说她和那人的事,明明觉得心有些酸溜溜的,却还是想问想听想说。
“男子都是口是心非,他就是想让你哄哄他,磨磨他,跟他撒撒娇。”曲酥将被子往头上一盖,嘟囔道:“你怎么这么笨……活该他不愿意给你绣。”
姜乔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觉得听了这两句话简直受益匪浅。前五年自己的聪明看来都用在了生意上,连他的这点小心思都没看出来。
她说为什么夫郎愿意抱着女儿,一旦女儿磨着他,他连自己都懒得管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姜乔扯了扯他头上的被子,柔声说道:“掀开被子,别闷的头疼。”
曲酥心底不舒服,别扭的扭着身子扯着被子,“要你管。”
“你是我夫郎,我不管你,还能管谁。”姜乔不顾他那点力气,掀开被子,见他果然出了一头的汗,扯着袖子给他一一擦去,笑着问他,“你刚才是不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