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恬慌忙放下袖子, 极力的稳住心神。装作没事人一样将盅里的汤放在托盘上, 端着往房里走去。
他到的时候萧辰已经起了,正一动不动的坐在床沿边,脸色冰冷的难看,手中攥着两人昨晚盖的被子,拳头紧绷,消瘦的手背上青筋毕露。
唐恬眼尖的看见雪白的被里被献血染红一片, 甚至连萧辰的中衣上都蹭了一点。乍一看整个画面倒是有点血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伤一样。
见他进来, 萧辰的视线立马定在他身上。唐恬被她鹰一样锐利的视线看的头皮发麻。
仿佛在她面前,此时的自己未着寸缕一样, 被她看的一干二净,浑身不自在。尤其是胳膊的伤口处, 火辣辣的疼。
萧辰的眸子一向都是温和的,尤其是以前看向自己时,总是柔成一摊春水, 将他的身影清晰的倒映在里面。
“我、我月事昨晚来了,都蹭到被子上了。”唐恬干笑着把托盘放在桌子上,背着对她说道:“你先洗漱吃饭,我把被单拿出去让下人洗了。”
萧辰望着站在桌子前磨蹭,就是不敢正眼看自己的人,眼睛里几乎喷出火。用力一扯, 将床上的被子甩在地上。
“你月事什么时候来我还不清楚吗!”萧辰气的想把他按在床上, 结结实实的打一顿。
唐恬吓的一缩脖子, 硬着头皮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个月,提、提前了。”
萧辰气极反笑,“那把亵裤脱下来我看看。”
“……”唐恬囧囧有神的回头看她,皱巴着脸苦口婆心的说道:“白日不能宣淫。”
萧辰被他气的一阵低咳,单身撑着床板,消瘦单薄的身子都咳的发颤。
唐恬吓坏了,急忙跑过去,伸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没、没事吧?我不是故意气你的。你要是想看,我晚上再脱给你看。”
萧辰趁机伸手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力气大的惊人,咳的发红的眼睛瞪着他,声音嘶哑有气无力,道:“我是想看你脱亵裤?你还要跟我装傻到什么时候?”
“到底哪受伤了?”萧辰闷咳两声,伸手去撸他的袖子,眼底是满满的担忧,“怎么伤着的?”
等真看着那道和棉衣粘在一起,凝成血痂后有些狰狞的伤口时,萧辰攥着他胳膊的手都有些抖,红着眼眶抬头问他,“你背着我做了什么?”
这伤口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无意间划到的。
唐恬想将袖子扯下去遮住伤口,低头小声嘀咕道:“没做什么。”
“昨晚我就觉得你有事瞒着我,你是不是真信朴神医的话把血放在我药里了?”萧辰见他总是躲着自己的视线,心底蹿出一股火气,怒道:“我以前跟你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一言半语?”
“朴神医是气你吃了她辛苦种出来的药引才说的那话,你怎么宁愿信她都信我?”萧辰有些无力的松开他的手腕,疲惫的垂下眼眸,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语气有些失落,“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唐恬一看她露出这幅无力的模样就慌了,心疼的红了眼眶,哽咽着说道:“我没有不信你。我、我就是心疼你。”
唐恬见她垂眸不理自己,慢慢蹲下来,手扶着她的大腿,跪坐在她脚边的棉被上,脸埋在她的腰腹间,抽噎着说道:“你连饭都吃不下,一天比一天瘦,我看着难受。”
温热的泪水濡湿亵裤渗进微凉的肌肤上,烫的萧辰心尖一颤。
“都是因为我的错,你才把病拖的更重。”唐恬手攥着她的衣服,哭的泣不成声,“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快点好起来。你以前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病成这样还怎么照顾我。”
萧辰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最终是抬起来放在他的头顶,修长的手指插进他柔软的发丝中轻轻揉了揉,有些无奈的温声问道:“那你就信我喝血能治好病?”
唐恬闷嗯了一声,抽噎道:“万、万一有用呢。”
“我又不是妖精,喝人血有什么用。”萧辰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示意他抬头,“分开这么久,你这脑子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唐恬泪眼汪汪的抬头看她,萧辰低头单手捧着他的脸,另一只手屈指将他眼尾的泪抹去,无奈的说道:“你心疼我,我就不心疼你了?”
“你怎么能这么傻。”萧辰低头轻柔的吻了一下他光洁的额头,眼底是满满的心疼。
唐恬仰着头怔怔的望着面前的萧辰,她温柔的眸子里倒映着一个人,一个满脸泪痕却咧嘴傻笑的人。
他试探性的抬手捧住她的脸,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不怪我了?”
不怪我几个月前的不告而别了?
这么温柔的萧辰唐恬已经许久没见到了。
萧辰嘴角一挑,坐直了身子,眼睛看向房梁,故意不低头看他,说道:“还没有,我还是很生气。”
她嘴上虽这么说,语气却很轻松。一副口是心非的模样。
唐恬欢呼一声,噌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来,胳膊搂住她的胳膊挂在她身上,用自己的重量猛的把她压倒在身后的床上,对着那张微凉的薄唇重重的亲了一口。
眉眼含笑的看着她,小巧雪白的一排贝齿咬着粉润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