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洞口就传来细碎声响,祁贝望向洞口,看到熟悉的黑蛇,眉毛开心地扬了起来。
银廉还带回了几条鱼,雪季炖鱼汤喝身子也能暖和一点。贝里安接过鱼随手挂在山洞里,反正天气冷,鱼挂着不动也不会放坏了。
银廉拍拍头顶湿润的碎雪,皱着眉头道:“我在洞穴附近嗅到了其他兽人的味道,有人来过?”
贝里安点点头交代了一下他们看到的情形。
银廉若有所思,介于没什么威胁,他并不想管太多,但心里决定多搬一些大石头遮挡洞穴。
贝里安想到了之前去猎兽城时加文对自己说的话,斟酌了一下道:“他们估计,和那些失踪的雄性以及雌性一样,处于慢性死亡状态了。”
祁贝拧着眉头:“而且这么冷的天,有什么事情是值得长途跋涉的吗?我看了他们的行李,估计已经走了很久了。”
就在这一瞬,三人忽然想起来狮子部落的兔兽莉莉,她不也是让自己的伴侣一直出门直到死了吗?
银廉眯着眼往远处看了一眼,那些脚印在他回来时候被雪掩盖得差不多了,但还是有一些能判断,那些兽人前往的方向,似乎就是海边。
难道他们也是为了那个所谓的鱼珠?
银廉目光忽然变得凛冽,最近正好听到猎兽城发生了很多事情,看来他必须要出门打听探查一趟了,总是不明不白的被动,可是非常不妙的处境啊……
……
万籁俱寂的深夜,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而此时,银廉难得地化为人形,将祁贝紧紧拥入怀中。他们躺在床上,彼此相依相偎。
祁贝紧紧抱住银廉的腰部,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气息。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里,时间仿佛凝固了。
外面风雪呼呼,银廉自黑暗中睁开眼睛,目光咻的一下沉了下去。
在风声瑟瑟中,他似乎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像是脚步,又像是沉闷的鼓声。
咚,咚,咚。
祁贝似乎有所感应,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就看到银廉神色严峻地盯着石洞外。
那是一片黑。
银廉感受到外面那股气息忽然变得存在感极强,好像是懒得伪装一般,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贝里安也睁开眼睛,护着腿边的蛇,有些紧张地盯着祁贝,如果需要打架,让银廉去,他第一时间保护好祁贝。
小蛇也骚动起来,在洞穴内乱爬。
祁贝起身走到贝里安旁边,她其实并没有感知到什么,但见到两个伴侣神色都这般严峻,想来是发生了什么。
银廉淡淡地将下半身化为蛇尾,走出了石洞。
门外,却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兽人。
兽人身上穿着极为单薄的衣物,只在腰间斜斜地绑扎着一条纯白的兽皮裙。那兽皮的材质十分奇特,银廉从未见过。尽管其上存在着些许破损的孔洞,然而其表面依然保持着令人惊叹的光滑与细腻质感。
兽人容颜俊逸,神色从容平静不见丝毫狼狈,眼瞳是温和的浅棕色,发色银灰,雪花落在他头上更衬得他虚弱。
银廉不动声色地拧起了眉头,这个来历不明的兽人一身伤痕,更是瘦得脸颊凹陷,颇为诡异。
他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人住?他又是从哪个地方来的?
银廉看着他脖子上的七条纹,直直地站在洞口,未动丝毫。
……
怎么那么久?也没打架声也没说话声,祁贝感到奇怪,决定跟贝里安前去看看。
“小蛇,乖乖待在原地等我们。”祁贝用气音小声交代道,见小蛇们摇头晃脑地跑回竹筒里,这才和贝里安移步到洞口面前。
祁贝躲在银廉身后,探出脑袋,却正好与洞口外的兽人对视了。
祁贝看着那双浅棕色的眼睛,心脏扑通扑通跳,明明感觉他似乎并没有看自己,可是又有一股强烈的拉扯感,让她不自禁回望过去。
祁贝抿了抿嘴,又看了过去,这次却发现了不对劲。
他的眼神,很空灵……是瞎子吗?
贝里安惊讶的声音响起来:“你是……斯图尔特?!你怎么会在这里?”
门外的兽人轻轻弯了一下嘴角,面露歉意,“这个……说来话长。”
他似乎还想要去说些什么,然而就在这时,斯图尔特喉咙忽然泛起了一阵腥甜,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吐出,猩红的血液溅落在地上,融入了雪中。
或许是有了血的沾染,他的唇竟然有了一丝血色,让他看起来没有那么苍白。
银廉盯了一会,忽然想起了他是谁。
之前聚兽城那个受人敬仰的祭司?
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祁贝看着血迹在雪地里慢慢浸透,吓了一大跳,贝里安更是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这才又过去多久,这大祭司都快瘦成人干了!
深夜冷风刺骨,祁贝哆嗦了一下,咬了咬牙,征求意见:“要不我们先请人进来慢慢说?”
她能看出贝里安似乎跟这个兽人认识,而且银廉没表现出攻击性,估计这个兽人没有什么威胁,既然如此还是快点进洞吧,免得吹出病来。
祁贝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