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士晟走到小路的尽头,发现自己到了河岸上。
眼前是静静流淌的江水,哪里还有春妮的影子!
吴士晟知道,自己离春妮不会太远,这么近的距离不可能跟丢了,唯一的解释,就是春妮被带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一个年轻的姑娘,被男人带到隐蔽的地方,能干什么?
这个念头在吴士晟的脑海里只跳动了一下,后背立刻被汗水浸湿了。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奔着江岸上的乱草丛跑去。
刚跑出没几步,相反的河滩上,竟然传来孩子的哭声和男人的惨叫声。
吴士晟毫不犹豫的跑过去,正看见男人打了春妮一巴掌以后,再次扬起了手。
情急之下,他向着天空放了一枪。
枪响过后,抓着春妮的男人明显愣了一下,当看见举着枪向这边跑过来的吴士晟时,急忙撒开春妮,一溜烟的向河岸跑去。
他一跑,倚在石头上看热闹的男人也跟着跑起来。
吴士晟一看,大石后面,还有一个男人,正借助石头的掩护,猫着腰一点点往岸上挪动。
他的右手还拽着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的左手被绑在了身前,两只右手则被绑在了身后,这样一来,孩子们就只能以一种奇特的姿势前行——背靠着背,横着向前走。
可能是受到了恐吓,孩子虽然都眼泪汪汪的,却不敢哭出声来。
春妮也看见了两个孩子,正是宝丫和承志。
宝丫看见春妮,像看到救星一样,哇的一声哭起来:“春妮姨,他要整死我们俩!”
平时是承志好哭,都是宝丫姐姐一样护着他。
但今天承志眼泪就在眼圈转悠,却一直紧抿着嘴唇,不让眼泪落下来。
虽然手被绑着,但两个孩子的手还是紧紧握在一起 。
“放开他们,我就放你走!”
吕二林站起身,把两个孩子挡在身前:“你说话算数不?我就是没事逗两个孩子玩会,可没有别的意思,你可千万别误会!”
吕二林一边说,心里暗暗叫苦,这打听来的消息有偏差,不说朱春妮没啥后台吗?为啥跳出来一个带枪的?
看见吕二林站出来搭话了,另外两个男人跑的速度也慢了,而且还一边跑一边回头看。
好像对吕二林颇为忌惮。
吴士晟把枪放下:“孩子留下,你走吧!”
听到吴士晟的话,吕二林像得到特赦的囚犯一样,一个高跳出两米远去。
春妮撒开腿急忙奔着俩孩子跑过去。
吕二林刚跑出五十米左右,耳边一声枪响,紧接着腿肚子一阵剧烈的疼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你们两个回来,再跑打折你们的腿!”
见吕二林被打趴下了,另外两个人想跑不敢跑,不跑又怕吴士晟说话不算话,再开枪打他们。
一时之间,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
春妮则是跑到承志和宝丫面前,一把抱住他们。
承志的嘴里一个劲的说着:“丫姐不怕,承志在呢!”
“丫姐不怕,承志在呢!”
春妮解开绳子,发现两个孩子的手腕都红了,承志被松开的第一时间,就紧紧的把宝丫抱住了 。
然后哇哇大哭起来,其实他一直怕极了,只是怕宝丫害怕才忍住不哭。
春妮看着坐在地上,捂着腿肚子破口大骂的吕二林,心中对吴士晟产生了一丝不满。
离孩子这么近的距离开枪,要是伤到孩子怎么办?
“你那是老爷们的嘴吗?还不如老娘们生孩子的地方呢!刚说出放我走,你就开枪?”
吕二林实在弄不明白,就连土匪吐口唾沫都是个钉,哪有出尔反尔的。
心里生气,嘴上就骂得糙,春妮不自觉的红了脸。
“你再胡咧咧,信不信我把你那条腿也打折?”
吴士晟轻蔑的看了吕二林一眼:“知不知道啥叫兵不厌诈,自己蠢,还怨别人!”
吕二林看了一眼吴士晟,终于还是闭上了嘴,不敢胡说了 。
不讲信用的人是啥事都能干得出来的。
惹怒了他,遭殃的还是自己。
“你们两个过来!”
吴士晟用枪指着另外两个男人:“过来,背上他!”
最近剿的一次匪,两个土匪头子跑了,这个吕二林,比一般人彪悍多了,就不像个善类。
押回剿匪大队审问一下,没准能得到点什么意想不到的情报。
再说,手里有枪也不能随便伤人,这几个人把两个孩子绑起来,就有绑票的嫌疑。
治他们一个打闷棍的罪名,一点都不冤。
根据他们对春妮的态度,就是个打击报复。
吴士晟虽然不知道,春妮怎么得罪了他们。
但也要趁机治住他们,避免以后还会找春妮的麻烦。
两个人磨磨蹭蹭的走过来,其中一个弯腰把吕二林背了起来。
吕二林张嘴刚想骂,被吴士晟斜愣一眼,当时不敢吱声了。
春妮两只手分别牵着承志和宝丫走过来,吴士晟的眼睛在承志的脸上凝视了半晌,也没有发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