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含冤,吊死,还留了遗书。
赵逢生听到这些要素的那一刻就知道这邪祟不简单。
“你们把他喊来了吗?”
王子仁点头说:“我们以为网上那些都是假的,可谁也没想到,真的把那老头喊来了,当时雾气越来越浓,我们几个明明站在一起可彼此之间也看不到对方,天也看不到,甚至连自己的脚面都瞧不见,然后大家就慌了,还有人说听见有人在耳朵边说话。”
“那你听见了吗?”
“我也听见了,是一个老头的声音,他说他想找人代替他死,他想要一具新的身体好回去报仇。”
“那你怎么回答的?”
王子仁没说话,赵逢生提高音量又问了一遍:“你是怎么回答的?”
王子仁低着头说:“我说我不要,让他去找别人,然后他问我找谁,我说都可以反正别找我。”
赵逢生冷哼一声说:“还有呢,你应该不止说了这一句话吧。”
“他逼着我说一个名字,我于是……于是……”
“你说了谁的名字?”
赵逢生站起身来一步步逼近王子仁,小师祖的气场就连圈里人都对抗不了,更何况是一个普通的少年,王子仁吓的退到了墙角拼命用手敲打自己的脑袋说:“我该死,我真该死,那几个人里有我的女朋友,还有我的好哥们,所以……”
赵逢生替他说完了剩下的话:“所以你说了张家那俩孩子的名字。”
王子仁点了点头,看见赵逢生举起了手,他本来就害怕此时还以为赵逢生要打自己,吓的抱着头蜷缩了起来,然而赵逢生却没有打他,只是把手轻轻地放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虽然你这么做不厚道,但你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害怕是正常的,你也不要自责了,那俩娃娃还活着,还有机会救回来。”
这一番话落在王子仁的耳朵里,让这名担惊受怕的少年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嘴里嚷嚷着:“我对不起张家的弟弟妹妹,我们平时关系很好的,您想想办法把他们救回来啊。”
“我会的,你先告诉我,那邪祟是一个还是两个,还有起雾之后你有没有见过那对兄妹。”
“我见过他俩,那老头的声音消失之后我很害怕,就爬到树上躲起来,想等别人找到我,后来躲了一会儿就看到有人走过来了,其中一个穿着红衣服,就是前两年吊死的老头,我一看到他就害怕地不敢出声,他在前面走,后面跟着张家的兄妹俩,在兄妹俩的后面还走着一个人,是个女的,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头上却戴着黑色的盖头,我太害怕了,就看着他们从树下走过。”
“白衣黑盖头,看来也是个凶的。”
赵逢生把王子仁从地上拉了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我相信此事之后你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等张家兄妹回来之后,你得把他俩当自己的亲弟弟和亲妹妹一样照顾。”
“我会的,您能把他们救回来吗?”
赵逢生笑了笑说:“问题不大,走吧,你也该离开房间了。”
说完小师祖带着王子仁走了出去,久违的阳光洒在面无血色的少年脸上,父子多日不见,王子仁低头走过去轻声说了一句:“爸,对不起。”
“你啊……以后好好的,我给你做饭去,小师傅也留下来吃一口吧。”
“不了,救人要紧,老马老牛,你们对附近山里的情况熟悉吗?给我带路进山。”
还不等二人回话,王子仁忽然开口说:“我来带路。”
“你行吗?”
“我行的,他们是我带进山里的,我就要把他们带出来,我给你们带路。”
赵逢生没有马上答应,他看了王子仁的父亲一眼,老王叹了口气说:“自己闯的祸就得自己收拾,去吧。”
众人准备出发进山,临行前老王还是悄悄拉住了赵逢生说:“小师傅,请您好好看着我这儿子。”
“放心吧,出不了事儿。”
在王子仁的指路下,众人从村子后面进了山,南河水库附近本来林子就密,再加上近几日零零星星总是下雨,所以林子里也老是起雾。
“我们就是从这儿进山的,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后起雾了,大家就跑到那边一间亭子里玩喊魂去了。”
众人跟着王子仁,可走了半个小时后根本就没看见亭子,又走了一段距离依然没有看到。
赵逢生问:“亭子呢?”
王子仁也懵了,他挠了挠头左顾右盼地说:“应该早就到了,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
赵逢生拉住了还想继续往前走的王子仁问:“你们以前上山的时候遇到过那间亭子吗?”
王子仁想了想后摇头说:“没有,就这次上山的时候看到的,我们还奇怪呢,怎么这里突然就冒出来一间亭子了。”
赵逢生眉头微皱说:“咱们往回走走看。”
众人往回走,这一次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按理说应该走到林子边缘了,可眼前还是茂密的树林,王毛此时小声嘀咕了一句:“不会是打墙了吧?”
刘三福也点了点头说:“我看像,要不然摆个阵破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