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都高得离谱。
可是,她再穷途末路也不会去做这种勾当。
回到学校后,她在操场上走了七八圈,终于下了决定,掏出手机想给周居翰打了一个电话。可是,手指压在上面就是按不下去。
她想起自己前些天发给他的短信,一共两条,可都石沉大海了,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凄楚。也许在他心里,她就是个累赘。
她万般无奈,最后咬牙打给了梁奕铭。
十几分钟后,他们坐在了离校不远的一处咖啡馆里。
梁奕铭是开着他那辆玛莎拉蒂新车来的,穿着一身连帽的卫衣。他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对人笑的时候,感觉特别亲切。
“你看看,要吃什么。”他翻了翻册子就推到了她面前。
张小檀没有什么心情:“随便吧。”
“怎么能随便?这可是我第一次请你吃东西。”梁奕铭把册子拿过来,信手翻了翻,“嗯……熔岩蛋糕、榴莲布丁、香草冰淇淋怎么样?”说完,不好意思地对她笑笑,“我爱吃甜的,不知道你的口味怎么样?”
张小檀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吧?”点完单,梁奕铭问她。
张小檀一愣:“你怎么知道?”
梁奕铭笑道:“以前请你吃饭,总有各种借口,这回居然主动找我,肯定是有事儿。”
他说得张小檀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她的手在桌上扭在一起,心里挣扎不定。
梁奕铭鼓励地看着她。
张小檀想起学费,想起自己入不敷出的生活,一咬牙:“你可不可以借我5万块钱?”她的脸憋得通红。
梁奕铭似乎没有多少意外,低头端起柠檬水抿了口。甜品这时上来了,他起身帮她铺了桌布,还体贴地分好大小刀叉的顺序,指着那黑色的蛋糕说,“我最喜欢吃这个,你尝尝。”
张小檀摸不清他的态度,哪里有心情吃,手里的叉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蛋糕。
半晌,她听到梁奕铭放下刀叉说:“小檀,虽然我家里有点钱,但是一下子支出这么多,还是不那么容易的。你别看我又是车又是一身名牌的,那都是爸妈给买的,我自己能支配的资金其实很少。”
张小檀并不傻,穷人家的孩子其实早当家。
她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反而更加轻松了。说到底,她不愿意无缘无故地欠着别人人情,两清的交易最好。
于是,她抬起头来说:“你有什么条件?”
梁奕铭笑了,低头叉了块蛋糕来吃:“我礼拜天有空,到时候给你电话。”
张小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甜品店的,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路过时,她看到街角的红色发廊下亮着可疑暧昧的灯箱。
不由驻足。
有几个衣着暴露的年轻女人在门口揽客,见到过路的男人就扑上去,甭管老的少的拖进去再说。
她的眼皮狠狠一跳。
那一刻——忽然有了一点可悲的庆幸。
至少,和她们相比她要幸运一点。
不是吗?
判的还是最高的那一类年限。
她这一场病来得凶猛,去地却如抽丝,都连着一个多礼拜了,各种好药都吃了,医生也请来看过了,都不见好。
周居翰放心不下,这一趟任务到时限了,就请了假留下来陪她。
张小檀每天醒来,他都守在床边了,给她熬药,给她做饭,照顾地她无微不至。他不提那天的事,她也不愿意说起。
两个人共处一室,更多时候是沉默。
她知道,他那是怕她尴尬。
这日,她终于觉得可以下床了,于是爬起来穿衣服。刚洗的高领毛衣,领口有些紧,套了一半卡住了,上不来也下不去。
门虚掩着,周居翰没注意,端着早餐就推门进来了。
少女白皙纤柔的身体,曼妙匀称,黑色的文胸裹着饱满的胸脯。
他的脚步在门口顿了一顿。
张小檀也听到推门声了,没料到这么不巧,一张脸虽被毛衣拴住,还是涨得通红,猛地一拉,终于把衣服拉了下去。
她不敢抬头去看他。
周居翰也没说什么,走到床边,弯腰把那乘着鸡蛋和面包的碟子放到床头柜上,又给她开了瓶牛奶,递过去:“起来了?”
她没接:“我先去洗漱一下。”
周居翰低头看了她两秒,伸手往卫生间指了指:“去吧。”
张小檀快速地走了。
刷完牙、洗好脸、扎好头发后,她慢吞吞地从卫生间走了出去。
周居翰把早饭端到了大厅的桌上,听到她的脚步声了,也没回头,招呼她说:“过来吃。”
张小檀望着他高瘦挺拔的背影,在原地没动。
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驼羊绒衫,松松的高领翻了两圈,裹住了修长的脖颈,但是弯腰时,还是露出后颈的一颗痣。
蓝色的。
他眼角也有一颗浅蓝色的泪痣。这样的痣其实还有第三颗——她的目光下移,落在他的皮带上。劲瘦的腰,没一点儿赘肉。为了图省事,平日他穿便服也栓部队的皮带,长裤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