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屋子里就剩自家人了。
苏友德终于可以放肆的咧开嘴笑了,脸上笑容灿烂像朵花儿似的,他小心的从怀里拿出那张报纸递向了他弟:“快看看,苏暖和小周的文章登报了。”
苏友福抱着苏阳阳,周桂华急忙就帮着接了过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上面大合照的照片,顿时惊喜的道:“呀,咱们上报纸了!妈,你快看,咱们上报纸了!”
周姥姥这会儿也顾不得豆子,她忙把笸箩放到了一边,一个健步就冲了上来,给周桂华唬了一大跳,拿着报纸的手抖了抖,道:“妈,你小心点,别闪着腰了。”
“在哪里?我看看。”
周桂华指着报纸上的人群道:“这里,这里,咱们都露着正脸!肯定是暖暖特意挑的。”
“还真是!”
一张不大的照片上足足容纳了四五十个人的面庞。那天阳光正好,大家伙心情都特别高兴,都笑哈哈的,精神气特别饱满。
也不知道苏暖是怎么选的角度。
周桂华和周姥姥就那么巧出现在前排中间的位置上,苏友福靠后一点,三人都是抬着头,笑容满面,用力在鼓掌。
苏暖:没错,c位就是你们。
他们上报啦!
这可是大消息,苏家人都惊呆了。
“报纸上的照片,这报纸上的照片有我,哎呦,这,这.....”周姥姥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虽然认字不多,但这不妨碍她看图。
“这是阳阳吧。”虽然只是个侧脸,但是肉嘟嘟的脸额,眉心隐约带出一点红色,只有他了。
苏阳阳搭着苏友福的手臂,脑袋使劲往下探,瞪着大眼睛,兴奋的扭来扭去,“是,是阳阳,小红点儿,阳阳的。”
小儿子最近力气见长,苏友福差点没抱住他,只能把阳阳放到地上,让他自己看。
苏阳阳趿拉着布鞋,下地蹦跶了两下,发现看不见,又蹭蹭的爬上一旁的椅子,小手虚握成拳头放在周姥姥的手臂上。
探着脑袋,想找姐姐的照片。
“咦,大哥,你咋没有?”
苏友德就等着这一刻呢,来了精神,矜持的点了点最后那段文字,道:“我在这呢。”他路上粗粗看了下,一整段都是夸他的,写得是真好啊。
文章写得生动活泼,让人仿佛身临其境,用词也很舒服。不像有些知识分子的文章,用的都是一些文文绉绉让人看不懂的词儿,他这种大老粗根本看不下去。
“嗬,这夸得也太好了,都把哥你夸出一朵花了,哥,咱们回头得给爹娘烧一份下去,让他们也乐呵乐呵。”
在弟弟羡慕崇拜的眼神中,苏友德挺直了胸膛十分骄傲。
“哈哈哈哈,那是必须的。”虽然这会不提倡这种封建迷信活动,但是不让人知道不就行了。
“小心着点,小心着点,别弄坏了!”周姥姥小心的托着报纸,生怕给弄破了。
这会才注意到照片上还有周向东,就又高兴的道:“这还有向东呢!”在一堆知青中间,临时客串了一个病人,本色出演了。
周向东听到堂屋这么热闹,还隐约听到了报什么,就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现在腿好了不少,已经能慢慢走几步了,最近除了外出给村民们拍照,就是在家练习走路,靠在门口问道:“什么事儿这么热闹?”
周姥姥兴奋的道:“是你和暖暖的文章上报纸了!”
周向东马上走了过来:“在哪里?我看看。”
苏友福担心他摔着,忙上去扶他,提醒道:“慢点走,报纸又不会跑了。”
周向东忙点头,然后走到周姥姥身后,也不上手,凑过去看了一眼,惊喜的道:“还真是呢!怎么这么快就登了。”
苏家人把周姥姥围在了中间,很是热闹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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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冬青看到苏暖被带走的时候,又激动又有些心虚。
激动是因为终于有了战士们的’持木仓‘加持,医院领导们加工资加的格外爽快,心虚则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跟苏家人解释,苏暖可能好几天不能回家。
那他还真没办法啊。
甭管咋样, 他还是一刻也没耽误的给上河大队队委会打去了电话。
占线了好几次,徐冬青终于把电话拨通了,道:“你好,能帮我叫一下苏大队长接电话么?”
“苏队长去公社开会了,现在不在呢!”
“啊,那能帮我叫一下苏友福吗?”
接电话的李会计也没废话,直接应下,“好,你等十五分钟之后再来打吧。”这样也能省点电话费,现在都这么干。
“谢谢,麻烦了。”
放下电话,李会计就过来苏家找人了,刚一到,他就被这边热闹的气氛给弄的一愣。
差点忘了来的目!
李会计擦了擦汗道:“对了,友福,队委会有你的电话。”
李会计整天坐办公室,人有些虚胖,因为管事儿太杂了,还有些秃顶。
这时候,农村的农民叫做“社员”,社员又分全劳力、半劳力,18岁以下、60岁以上为半劳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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