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屿转身看向了程晏殊的同时,还特意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程晏殊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起来,却不得不佯装淡定。只见他微微仰着头,神情倨傲的任由着白初屿打量自己。
白初屿则是抚摸着自己没有胡子的下巴,神情苦恼的思索了片刻后方才不解的答道:“除此之外,你身上还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可图的吗?”
……
程晏殊听到他说的话,嘴角狠狠抽搐起来,所以眼前的人之所以会解开他的封印,是因为看上他的脸了?程晏殊想到这里,不自觉的抬手抚摸自己的脸。
虽说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外貌出众,但他没想到自己都变成鬼了,还有人会喜欢他。哦,不对,是喜欢他这张脸,甚至还不惜为了救他与他的同门反目成仇。
程晏殊想着,一时之间不知是该觉得幸运还是该觉得好笑。但一想到对方说自己除了一张脸以外,对于对方来说他没有任何的价值时,程晏殊又觉得深受打击起来。
程晏殊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的打击过,而且还不止一次,还是同一个人,想到这里,他的内心又是一阵复杂起来。
“所以,就因为我这张脸,你才解开我的封印?你就不怕你同门找你麻烦吗?”程晏殊说着,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早上出现在他家里的那三名穿着道袍的男人。
一想到他们站在他家门口时,嘴里明显念叨的就是眼前的小道士时,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小道士不被那三人所接纳。
白初屿觉得站得有点累,于是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听到程晏殊说的话时,白初屿轻挑了挑眉头,神情平静的看着他回答道:“嗯,我就是因你而来的。”
程晏殊一听到他是为自己而来时,心跳处不可思议般的飞快跳动起来。
他家的地下室,不知道青云观的那些人做了什么手脚。其他人根本看不到地下室的存在,就好像地下室的空间不存在一样,除了青云观的人与程年殊以外。
程晏殊被封了整整三年,一开始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有人解开他的封印,他一定会报答那个人,让那人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一年了,还是没有人出现在他家的地下室。后来,他心里想的全是,若是有人能解开他的封印,他连同那人的子孙后代也一起庇护了。
渐渐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越来越漫长了。他被困于黑暗之中,从一开始想的报答到最后心思开始变得扭曲起来。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谁若是解开了封印,他就将那人拉下地狱。
然后,小道士出现。
白初屿观察着程晏殊脸上的神情,眸子稍纵即逝的闪过了一抹柔情。他说着顿了顿,一想到李清平那几人,满脸不屑的继续道:“至于同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程晏殊对于他这个说法非常赞同,目光赞许的看向了白初屿。
所以,张忌与程年殊必须要死。程晏殊微微低垂着头,额前的发丝有些凌乱地垂落,却遮不住那一双漆黑如墨的双眸。在那深邃的眼眸深处,有一抹杀意如流星般稍纵即逝,快得让人几乎难以察觉,却又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凛冽。
如今的程晏殊早已经不是当时的弱魂了,因为吸收周围的煞气,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了凶。
“你是张忌门下的弟子?”程晏殊仿若想到了什么般,看向他试探的问道。
若小道士真的是张忌的弟子,他连张忌的弟子都斗不过,那么面对张忌,他几乎是毫无胜算。
可就算如此,他拼上魂飞魄散也要拉着他们一起陪葬。
程晏殊紧抿着嘴唇,眉头深深皱起,漆黑的双眼里像是有汹涌澎湃的波涛在剧烈翻涌,那是被压抑的怒火与不共戴天的仇恨。
“不是,我师傅是张忌的小师弟。”白初屿摇了摇头,如实道。
听到他不是张忌的弟子,程晏殊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是就好”
程晏殊说着,心里又是愣了一下。
不知为何,深知张忌不是眼前小道士的师傅时,他感到暗暗松了一口气。原因并不是因为张忌如果是小道士师傅可能修为比小道士高这原因,而仅仅只是因为他不是小道士师傅而松一口气。
“嗯?为何”白初屿看着他,不解的问道。
“因为今天将会是他们明年的忌日”
程晏殊说着双眼诡异般的变得腥红起来,神情如鬼魅阴森森的看着他。
白初屿神情平静的看着他,朝他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
程晏殊见此,不由得又是一愣,脸上的神情又恢复往常的冷俊,不解的问道:“你不阻止我?”
白初屿打开了一瓶水喝了一口,听到他说的话时,摇了摇头,漫不经心的说道:“这是你们之间的因果报应,我为何要阻止。”
程晏殊听到他的回答时,眸子里闪过了一抹诧异 。他看着小道士那双过于澄澈的双眸,嘴角微微向上勾起,若有所思的问道:“小道士,你给我算一卦。你觉得今日在此,我与你大师伯,谁能赢。”
程晏殊说着,不再与他保持着距离,而是移到了他的跟前,俯身与他平视着。
白初屿看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