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看了那人一眼,是王族的,他声音语气都没有阴阳的味道,听起来,还是会让人感觉到一丢丢不满。
“关于这个事,棠世子也有说过,现在是村里没钱,他先出了。他只留方子股三成,其他的一百二十股,后面你们谁家有钱了,可以从他手里买,每户封顶是三股。我的意思是,优先给家里没股份的买,等所有人家都有股份了,剩余的可以随便买。”
酒坊开始运作以来,村民都看到了确实销路不错,有不少远处酒铺子和酒楼都来订购。赚钱是肯定赚钱的,早有原先没入股的后悔,现在一听还有机会买,心里都火热起来,有人就问,“现在就可以买吗?买了之后,轮到分红利,就给分了吗?”
容安道:“是这样没错。但是关于这个红利我想说一下,现在处于发展阶段,酒坊挣的银子,优先用于扩大生产,不到饿得活不动,我个人建议缓一缓分红。总之你们记住一点,这些都只是启动资金,买卖铺的越大,后期赚得越多,你们的股份也越值钱。”
这一点,没什么见识的村民也听懂了,就好比全村共同拥有一个破茅草屋,和共同拥有一个青砖大瓦房院子,各人得到的好处当然不在一个层面上。
“还有建学堂的事,我说明两点,棠世子个人出资三成,余下的七成花费村里平摊。谁也别说谁用不着,不想出资建学堂。你用不着了,你儿子孙子要用,不出资的,后面禁止送娃崽上学。谁也别说家里没银子,这银子棠世子可以先出,后面要还。只要肯出力做工,没有还不上的债,棠世子也不是心狠的,怎么还,还多少,多久还完,都不是问题,你们同不同意?”
看着村民们交头接耳说话,容大江补充道:“我说几句哈,安子说建学堂的事,很多人不以为然,但是你们心里也一定清楚,村里娃崽们读了书,哪怕不考功名,单单能写会算,就很了不起。咱们容家村日后发展只会越来越好,各方面需要识字的人越多,我只问你们,是当个管事工钱多,还是干苦力工钱多?”
这下子村里人都醒过味来,怪不得八爷家老老少少都跟着容安学认字去了,原来早想到这一出,奸滑呀!
“我们同意,我们同意。”
见大家纷纷表了态,容安又道:“我过后会拟一个同意书,各家各户都要按手印。还有镇上铺子那事,我要事先声明,那个账和村里酒坊算在一起,都是村里的共有买卖。但铺子是棠世子的,要给租金,收多收少,那是棠世子给村里的情分,以免将来有人误会,觉得铺子也是酒坊产业了。”
话说的明白,账也算的明白,合情合理,实则村民们还占了便宜,也杜绝了日后产生扯皮的隐患。
有人当场就问,“安子,我家现在就想买股子,是一两银子一股不?”
按照容安的划分,总收益里去掉容棠的三成,余下的分成二百三十五股,就是一两银子一股,村民们比较好理解,也比较能接受。
“是这样,你家最多能买三股。”
那人还不好意思挠挠头,“没有三两,一家子省吃俭用,只存了一两。我先买一股,等工钱发下来……安子,红利就不说了,工钱会按时发吧?”
容安道:“那当然,只有红利是打算扩张买卖的,工钱每个月定时发放,不能耽误大家伙嚼谷。”
众人都听得明白了,只要工钱能按时发放,一家子勤肯做活,几个月就能买得起。
当下家里还能挤点出来的都去拿,实在没有的,也下决心努力干活,争取早点买上。
容大柱见他说的条理分明,一点矛盾没有把事解决了,佩服的五体投地。
“安子,叔还没有你能耐,这酒坊管事合该你做。”
容安却想,如今我有了更高志向,跟着容世子,日后有更大的前程,这一个小酒坊管事,已经没有吸引力了。
“叔,你就安心干着,棠世子身边大把事需要人手,你把村里这点买卖管好,就是帮了忙了。”
“那是那是。”
想着棠世子刚来的时候,一村子几百口村民苦哈哈的,都快吃不上饭,那时候都感觉世子要想办法养活这么多人能愁死。一转眼,也就个把月的时间,棠世子连富新庄那样的老大难都敢揽上身了。
这时候村里各处的沟渠都挖的差不多,村里跟着干的都撤下来参与别的活计,就伯府那些个赎罪的,一时间没地方安排。
容棠手一挥,“都给本世子开赴富新庄。”
眼瞅着甜高粱上足了糖分,制糖工坊要试营业了。
容安做为世子专属账房要跟着去,春草道:“少爷,我也要去。”
容世却道:“你不去。这边事还挺多,盖房子你要看着,村民来买股份,你也要替我签盖私章,李四婆那两亩地也差不多该收了,你让大柱叔帮你找几个人,慢慢就做完了。”
春草道:“可我是你的贴身丫头啊!哪有丫头不跟着主子,一天到晚不务正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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