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娘娘得到金士钊告容棠忤逆的消息,一时也慌了心神,因为她心里清楚,这种正常人家不会发生的事,真的会在金家发生。
别人告儿子或许真是无奈,但金士钊是真想容棠死。
她愁的要命,“这孩子又做什么让姓金的抓把柄了?”
尤嬷嬷道:“哎哟老奴也是刚刚得到彩兰传来的消息,说是唐训泽和他夫人闹得厉害,唐夫人不想过了,把唐大人所有的家底,两万两,一股脑给了咱家世子,说是赔马钱。”
“这什么马值两万两?”
“不知道啊!听说是汗血宝马。娘娘,这汗血宝马真这么值钱?”
容妃一听就知道容棠这是故意讹人了,汗血宝马只是传说中的宝贝,别说没人见过,就是真有,也值不得两万两。
“这孩子就是乱来,这钱也是好收的?唐夫人也真是,他要就给了?”
“不是世子要的。”尤嬷嬷道:“彩兰去问了,世子只让赔马钱,好像就要千八百两的,是唐夫人想给唐大人教训,把两万两都给了世子当马钱。过后又派丫鬟去说,其实是唐小姐的嫁妆银子,她怕过不下去了,唐大人不肯出,就以这个名义先给了世子。”
“真是糊涂。”
容妃把唐夫人也怨上了,“自己处理不好家里事,把麻烦都推给棠儿去担着,也不想想,这银子棠儿收或不收,名声都不好听,这是嫌他境遇不够糟糕还是怎地。你快去,让棠儿把银子退回唐家。”
尤嬷嬷面容古怪,“世子不愿意,他说他和金士钊一样,也是个要钱不要脸的,凭金士钊和唐大人怎么闹腾,银子一文不退。”
容妃身子就晃了一晃,以手抚一边太阳穴,“他亲口这样说的?”
“当着金士钊和唐大人的面说的。老奴估计他是故意气金士钊,但金士钊就拿这一点去告他,外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有多要脸,教训不懂事的儿子呐!”
“你去,你去,你去找唐夫人,让她帮忙去到京兆府解释几句,我这就去找陛下,求他给一份免打旨意……”
主仆分开行动,尤嬷嬷出宫,容妃就由知书陪着去求见陛下。她这些日子手里有了余钱打赏,宫里太监对她的召唤还算反应快点,很快得知陛下去了揽月宫谢贵妃处。
这下子容妃就发愁了,要是在别处,她还能让宫人帮着传个话,既是在揽月宫,就不好张口。昨天还因为一个新来的宫女不知道谢贵妃的规矩,在她宫里喊陛下去看别的妃嫔,当晚就被谢贵妃找个由头处置了。
谢贵妃别看长得和仙女似的,心思之狠辣,整个后宫女人加起来不及她一半,也不知道陛下说她心思单纯的时候良心痛不痛。
她只能在揽月宫外等。
尤嬷嬷出宫去找唐夫人时,恰逢七公主和八公主一起出门,七公主见母妃的心腹尤嬷嬷一个人出宫去,脚步还有点慌,就停了鸾车问她何事。
尤嬷嬷就说了容世子被他爹告了,怕不及时,会挨了打。
昭翎公主一听,也不去赴宴了,她太知道母妃的不容易,娘家的这个侄子,某方面讲比她这个女儿作用还大,她不能让他吃了亏。
“嬷嬷,我和你去。昭悦,你自己去四皇姐府吧,替我告个罪。”
昭悦公主严重怀疑这个七皇姐是不想去四皇姐府,但七皇姐理由充分。
“那好吧,我会和四皇姐说一声。”
八公主一走,七公主就让尤嬷嬷上了她的鸾车,一起出了宫门。
到了伯府,才知道容棠一早去了富新庄,七公主没有听尤嬷嬷的话了拐去司马家,而是命令车夫直奔了南城门。
“公主你做什么?你要出城?”
“你放心吧尤嬷嬷,我有父皇给的令牌,偶尔可以出城。”
“可你今天没请示皇后娘娘啊!”
“来不及了,没事的,后面有侍卫。”
尤嬷嬷没有办法,心里忐忑,只能由着七公主,一路飞奔向富新庄。
与此同时,京兆府拿人的笼车也出发了。
尤嬷嬷是知道富新庄现状的,提前给七公主打了预防针,“七公主,富新庄都是些伤残老兵,各种残缺,有点吓人,你看不得,最好别掀帘子,也别下车,免得冲撞了你,反倒是他们的祸事。”
“我知道了嬷嬷。”
七公主听说过富新庄残兵,早有了心理准备,告诫自己哪怕为了外祖父和母妃的面子,也不能做出尖叫嫌弃的嘴脸来,一路上都给自己建设。直到到了富新庄,,她还一直念念有词,“不怕,不怕,不能叫,不能叫。”
偷偷掀开帘子一角,只见两边青纱帐,偶有人在田间地头徘徊,也是穿的干干净净,起码外表上没有那么寒碜。
“奇怪啊,他们好干净,我还以为都和乞丐差不多呢!”
有个人听到了声音扭过头来,一颗左眼只剩下一个窟窿,还是吓了七公主一跳,手一抖,帘子放下了。
那人见是不认识的华丽马车,后面还跟着几个骑马侍卫,急忙上前拦住,“你们什么人?这是富新庄,容世子的私人田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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