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打开,把三人迎进去,再次关上,隔绝了外界嘈杂。
容秀手直抖,声音发颤,“我真的骂了她,还打了她?”
还骂了脏话。
容棠安慰她,“没事,打就打了,骂就骂了。”
彩兰忧心忡忡,“要不我递牌子进宫,让娘娘想想办法。”
容棠却是不愿,“先别,姨母在陛下那里,可能说不上话。”
彩兰又道:“不行的话,找七公主也行。”
容棠并不想依靠旁人替自己解决问题,尤其被依靠的还是弱女子,这让他觉得自己没用。况且在他看来,事情还没到解决不了的地步。
“先等等看,明日过了堂审,一切就明了了。”
皇宫里,宣宁皇帝退了朝就向后宫走去,何大伴陪了他几十年,如同他肚里的蛔虫,如何摸不清他的心思?对着身后干儿子耳语道:“去让容妃娘娘接驾。”
差不多十年了,宣宁皇帝没再去过栖凤宫。小太监得令,一溜小跑去传信。
七公主昭翎此刻就在栖凤宫陪伴容妃,听闻父皇要来,还愣了片刻。
容妃催她,“发什么愣,快出去迎接你父皇。”
昭翎面容挣扎了片刻,突然泄了一口气,垂头道:“我不想见父皇,母妃,我躲起来,别让父皇发现我。”
容妃不知道她闹什么脾气,此时时间紧迫,只能道:“那你藏好了。”
说完出门接驾。
宣宁皇帝踏入栖凤宫,只觉得无比冷清,和别的宫殿相比,这里差了许多人气。
他忍不住就问,“爱妃,怎么你宫里人这么少?照规制,至少也得几十个宫女太监才对。”
容妃淡然回道:“陛下,臣妾喜清静,宫里有三五个伺候的就好,其他的都打发去别处当差了。”
宣宁皇帝看着她身边的几个人,都是跟容妃多年老人了。印象中,似乎栖凤宫里也从来没打死或者打伤过哪个奴才,不像谢贵妃的揽月宫,三不五时有人受罚,轻则伤身,重则殒命。
旁的不说,容妃性子宽厚不争,也是真的。
皇帝就和容妃闲谈了一阵,还提起了七公主的婚事。
“昭翎也及笄数月了,你做为母妃,也该替她婚事考虑了。有没有问过她,可有心仪的世家公子?既是朕的女儿,当然要让她得偿所愿。”
该说不说,宣宁皇帝虽然对容妃感觉淡了,对七公主还是很宠爱的,这也是容妃在宫里虽不受宠,也安稳度日的原因。
容妃能说什么?昭翎虽然不跟她说,女儿的心思,当娘的还能全不知情?可惜女儿看上的人,也有别人的女儿看上。
“陛下,臣妾久居后宫,也不常参加宫外宴会,对谁家有优秀儿郎并不了解。昭翎她也还小,并不急着出嫁,臣妾也还想留她在身边两年。”
却也没直接说昭翎有没有心上人。
宣宁皇帝却会错了意,以为她深宫寂寞,想留女儿做伴。
“你呀,也该出去走走,朕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拘着后妃不许出宫。”
容妃有些唏嘘,“臣妾也不是不想出宫的,只是娘家没人了,伯府……哎!乱糟糟,看了也心烦。”
宣宁皇帝不经意的道:“娘家怎么没人了?你侄子不是归宗了吗?现下他伤病在身,不便入宫,你却可以出宫看他。恩……出宫前跟皇后打个招呼既可。”
容妃大喜,跪地道谢,“谢陛下隆恩,这两天臣妾担心的要命,也不知道他好了没有。”
宣宁皇帝笑道:“担心就去问,哪有这么多顾虑。”
何大伴插话道:“陛下,娘娘,老奴今早还看见张太医溜达了,不如唤过来问一问情况,也让娘娘宽宽心。”
“朕不是让他贴身跟着容棠,直到他完全康复,怎么回来了?去喊他来!”
张太医拎着药箱子过来,眼神躲闪。
容妃轻启朱唇问道:“张太医,我棠儿怎么样了?你怎么回来了?”
张太医眼睛眨巴两下,表情严肃,“容棠情况很不妙,现在起不来了。”
容妃眼睛睁老大,她是知道容棠装受伤,没想到装这么彻底,连一个贴身看病的太医都骗得死死的。
宣宁皇帝甚是奇怪,嘶了一声,“这都治两天了,怎么越治越严重了?”
张太医道:“并非臣医术不精,越治越坏。一般人在受伤之初,身体感官会短时间处于麻木状态,对于疼痛感觉不明显,因此尚能支撑。过了一夜,所有感官恢复正常状态,疼痛就忍不了了,因此起不来床。不过整体还是有所好转,就是这个时间嘛……可能要久一点。另外需要的药材也不少,臣回宫就是来药局找药的,陛下也知道,天下最好的药都在皇宫里,就连太医院也比不上。”
宣宁皇帝皱眉,“有这种事?”
何大伴提醒道:“陛下,是真的。您忘了,您八岁那年被一块石子砸了脚指头,当时说不疼,第二天就疼得厉害,又红又肿,半个月才好,指甲盖都掉了。”
宣宁皇帝想起来了,有这事。
“都需要什么药?找齐了没有?”
张太医垂着的头眼珠子咕噜噜转,“还没。陛下,有些药材很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