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陈晏就没多买。
家里吃的喝的都有,再说,从县城背回去也太累了。
中午在国营饭店买了几个肉饼,还热乎着,陈晏垫吧点吧就赶紧回镇上。
虽说想做两床蚕丝被,陈晏倒是没有裁缝的手艺。
在街边找了家做衣服的店铺。
店主是个跛脚的老爷子,说了被罩大小,他倒是挺痛快。
“行,这个简单,一天就差不多了,你明天来拿吧。”
跟陈晏预想的时间差不多,正好明天从县城回来,她交了定金,拿好单子。
手上一下就空了。
陈晏觉着自己还能逛逛,反正这会时间还早,而且牛车不比公交车。
大不了花点钱找人送自己回去。
她还记得去供销社的路,刘芳去村里闹过一出。
她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真和自己有关,陈晏觉着她回去就给观音菩萨上香,惩恶扬善,大快人心!
雨后的供销社不忙。
两个柜台前都没有人,陈晏目光一扫,果然在刘芳之前站着的柜台后便看见一个陌生的面孔。
她察觉陈晏的视线。
语气温和,“想要买点什么。”
柜台上的东西全都重新摆过,陈晏故作好奇,“怎么换人了?原先卖货的营业员呢?她说有好东西给我留着。”
她说的极其自然。
新来的营业员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面上却依旧温和,“她被辞退了,你要买什么可以跟我说,有的话我拿给你。”
陈晏张大嘴,表情愕然,“被辞退了?因为什么?我就说她肯定不安好心!”
庆幸她之前为了生活还去跑过几天龙套,演技不至于那么尴尬。
应该吧?
营业员顿了顿,眼神怜悯,“她,是不是跟你说买东西可以便宜?”
不等陈晏回答,她压低声音,“你别相信这些,她是偷拿供销社的东西卖给你们,如果你真贪图便宜,回头供出来恐怕吃亏。”
她好心提醒了一句。
陈晏愣了愣,营业员以为是说准了,叹了口气,“供销社现在查的严,不管她原先给你留了什么好东西,现在都拿不出去了。”
陈晏那天说刘芳手脚不干净只是随意扯了个借口。
没想到还让她蒙对了。
眼看营业员苦口婆心,她急忙表情严肃,“你说的对,是我不该贪小便宜。”
“我回去就对伟人像忏悔,谢谢你啊,我先走了。”
陈晏这边一走。
另外一个柜台的营业员坐起来,睡眼朦胧,“怎么了,是不是不记得价钱?”
营业员忍了忍,摇头,“没事。”
回村的牛车还在。
没几个人,陈晏坐的宽敞。
还跟赶牛车的大爷聊了几句,她刻意哄人的时候说话极其好听。
下车之后大爷差点连钱都不愿意收,陈晏自然得给,不过约好了还坐牛车回来。
大爷一拍胸脯,颇有些梁山好汉的仗义,“放心,明天肯定给你留个好座。”
隔壁关着门。
自然不会有田云野探头出来告诉陈晏今天有没有人来找她。
陈晏在坡子底下找了一捆铁丝,拧了几个衣架,先把梁竞舟的外套挂起来。
她中午吃的多,这会没觉着饿。
把余下三个手表拿出来,光换表带还是快的。
天刚蒙蒙黑,手表放进盒子,两款白色,一款银色。
不过剩下的材料陈晏依旧放进包里,明个钱冬梅要是不满意,陈晏还能当场换。
夕阳铺红墙面。
梧桐树的叶子掉在院子里。
陈晏扫着一块丢出去,空气清新,炊烟袅袅。
陈家那边没有来人,陈晏乐的自在。
晚上睡了个好觉。
陈晏特意把手表放在床头,睡前盘算着要不要在装个闹钟。
技多不压身嘛。
二日又是个晴天。
陈晏有昨天的经验,起来先把剩的肉饼热了,又冲了杯和蜂蜜水。
甜津津的,有点齁人。
饼子的胡萝卜啃没了,看见陈晏过来,扒着窝往外爬。
陈晏随手从旁边找了几根干草,它亲爹不在,就先凑合活着就行。
饼子过惯了好日子,把干草扒拉到一边,拽着陈晏的裤腿,哼哼唧唧。
陈晏看的心软,拍拍它的脑门,“得了,回来给你买。”
如同一个给孩子画大饼的老母亲。
她锁上大门,经过村头的大榕树,不管什么时候经过,树下总会有闲聊的人。
看见陈晏打了声招呼。
她这边刚出村,陈四海站在梁家门口,佝偻的后背更加阴沉,他伸手拽了一下门锁。
屋里安安静静。
田家对门的邻居刚要上工,一出门,就看见陈四海撅着腚扒梁家门缝。
他有些尴尬的想要退回去,陈四海听见动静回头。
二人一对视,陈四海故作随意的站起来,“上工去啊老刘。”
老刘啊了一声,“村长是找小舟吗。”
陈四海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