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一百二十万,周庭生当场就哭了,“你不要讹人……”
李廷镐强制平息了愤怒,“那就报警吧!这大厅里有监控,我这里有证据,刚才你们父子有多嚣张,还要我说吗?”
“尤其是你,老伯,你不是要给儿子树立榜样吗,这一课好好上一上,把钱赔了。”
听到报警,周庭生瘫软在地,已经顾不得肿胀的腮帮子。
他可是刚从拒留所里出来,要不是他爸交保释金,里面的生活不敢想象。
周大可拐着瘸腿,走到李廷镐面前,一声不吭的,扑通跪在了门诊大厅的地板上。
就这一下,排队挂号的队伍都歪斜了。
一些就诊的病患及家属,见这悲壮的场景,都唏嘘不已。
“求求你,小伙子,我们错了,高抬贵手!”
李廷镐冰冷的质问:“刚才你不是要教育我吗?”
“不敢,你就放过我们父子吧!”
言罢,周大可赖在地上,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抽自己耳光。
周庭生则是坐在地上,一遍遍的轻唤老婆钱丽娜的名字,声泪俱下。
新房子还差二十几万,就可以拎包入住了,母亲崔慧珠一直躲着他们。
现在倒好,人家要他赔一百多万,不仅钱没筹到,还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钱可以打断一个人的脊梁骨,一把年纪跪在自己脚下,现在是自由文明社会,李廷镐有所触动,在场的人也有人求情,少赔点。
“行了行了,起来吧!”
李廷镐摆了摆手,不想和这样的底层人,过多纠缠。
当场他把白t恤,外衫脱掉,光了个膀子,鲜美的人鱼线,暴露在大厅里,一副屌不拉叽的样子。
扔给了周大可,“拿回家,让你老婆仔细洗洗,还原个七八分,这事就算了。”
“谢谢,由衷的感谢。”
周大可费力巴拉的挪着跛脚,才站起身,把身份证递给了李廷镐。
李廷镐看了一眼家庭住址,目光逐渐聚焦,面色也跟着变化。
“周大可?”
崔慧珠前夫?
真特么冤家路窄。
“怎么了,还有什么吩咐?”
周大可怕反悔,紧张起来。
李廷镐把目光移到了周庭生身上,“大伯,让你老婆洗就算了,我看他娘们儿唧唧的,应该会洗衣服,就让他洗吧。”
“实在洗不了,他老婆洗也行,总之仔细一点。”
李廷镐来到护士台,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旁边一个小护士脑袋凑上来,差点贴到他的脸。
想要背下这个号码。
被他瞪了一眼,然后接连道歉。
李廷镐拿着纸交给了周大可,“洗好,联系一下。”
他留的是保镖的号码,不想和这样的人有一点交集。
周大可接过来:“在家里,我那儿媳妇不洗衣服,都是我儿子洗。”
李廷镐懒得再听废话,光着膀子,转身向门诊楼门口走出去。
自己要真的是个,没怎么接触社会的大学生,不知道要被他们欺负成什么样。
周大可见人走远,如释重负,来到儿子面前,当着旁人的面:“都是你惹得好事,起来!老子都没让你洗过衣服,你给别人洗。”
“那人说得没错,有钱的才是你爹。”
想想很悲愤。
周庭生捧过衣服,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不敢有丝毫怠慢,“回家,不能让钱丽娜知道,要不然,我就完了。”
回家饭都没得吃。
“我想我妈了……”
说着眼眶又红了。
脸肿成这样子,也没法回家,况且,钱丽娜这个时候,多半在自己娘家呢!家里冷锅冷灶。
生气,几天都没和周庭生联系了。
周大可郁闷,“都怪你妈,非想把这个家搞散,自己留着钱干嘛,带棺材里去吗?癌症晚期有你的罪受,看庭生管不管你?心里没一点逼数!”
“爸,别说了,挂号吧,口腔科再不挂就下班了,牙槽疼得厉害。”
“私人诊所真不靠谱,现在肿的更厉害了。”
嘶溜——
这是操作时损伤了神经,老医生太忙,给他诊治的还是一个学徒。
挂完号,匆匆忙忙的,两人就向二楼口腔科奔赴。
……
李廷镐出了门诊楼,还是心情不太美丽,坐在劳斯莱斯驾驶室里,一拳砸在座垫子上,“计划全乱了!”
看到挡风玻璃边有一盒保镖留下的香烟和打火机。
伸手拿起抽出一支,闻了闻,又丢了回去!
皱着鼻子。
心情好了抽,心情差也抽,这东西有什么魔力?
牙齿晶莹如白玉,要是沾上这东西,发黄,那真够恶心的。
在车里两个保镖根本不敢抽烟。
李廷镐无法疏解心情的压抑,最后从后排翻了又翻,一次拿出了十来套衣服。
昨天晚上,挑了一个晚上没睡觉,才选择了那件,还被弄脏,有种心血付之东流的伤感。
现在又不得,退而求其次重新挑选,势必给人留个好印象。
最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