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旭带她来县衙前,有将苏白英的事迹讲与她听,胡氏听后,非常震撼,原来女子也能活得如此精彩。
从小娘就教导她,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女子贵在温柔娴静,她更是不敢越雷池半步。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还为此沾沾自喜,青梅竹马的夫君不止一次讲过,喜欢这样的她,听话乖巧。
可近两年,一切都变了,夫君身边有其他女子不说,更甚者态度大变,开始嫌弃她无趣。
胡氏清楚的知道,若非带着妾室出门丢脸,夫君不会带自己出门。
尽管心里明白,胡氏却无能为力,她做不到如同宋夫人这般,落落大方,有能力有手段。
苏白英意有所指,“若是有心,一切皆有可能。”
不好将话讲得太明白,改变只有靠自己,胡氏性子绵软,也不知她听进去了几分。
两人在后院逛了一圈,便回到偏厅。
而偏厅里,赵东旭再次提出购买布匹。
宋清淮尽管不关注织造坊,架不住苏白英在他跟前念叨,自是清楚其状况。
“抱歉,赵兄,此事确实帮不上忙,若你真心想购置布匹,我与唐老爷有几分交情,与你说说,让他均些布匹给你。”宋清淮满含歉意,并提出解决办法。
赵东旭闻言,羞恼不已,刚还说将自己当兄弟,连一点小事都不帮忙。
到唐家布庄买布可不便宜,若不是想省一点银钱,哪用得着厚着脸皮前来。
尽管心中生气,却很好的藏在心里,没有表现出来。
毕竟是宋清淮如今是县令,往后还有其他事需要求到跟前,不好翻脸。
于是在苏白英和胡氏踏入偏厅,赵东旭便起,笑着提出告辞,“耽误宋兄不少时间,小弟还要回家打包行李,便不多留,有时间再聚。”
宋清淮起身想送,“赵兄慢走。”
苏白英朝胡氏挥手,“赵夫人下回见。”
胡氏腼腆道:“好的,宋夫人。”
声音又轻又柔,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苏白英目送两人远去,怕自己的拒绝影响赵东旭和夫君的友谊,解释了句,“夫君,赵老爷想买布匹,你也知道产出严重不足,我没同意,况且还有与唐家的约定。”
宋清淮懂她的意思,出言宽慰,“娘子无需解释,若他因为此事与为夫生分,只能说明我们的友情不够坚固。”
再说,他不会为了维持友情,而令娘子为难,倘若今日给他布匹,唐家那边势必要提前供货。
计划全盘打乱,还要得罪唐家,得不偿失。
苏白英抿唇浅笑,被夫君全然信任的感觉,真好。
离开县衙的赵东旭,坐在马车里,脸色黑如锅底,胡氏坐在最外面,根本不敢靠近。
赵东旭目的没达成,气得已不行,奈何只敢冷待她,不敢下手打骂,还得靠岳父带他外出行商。
深呼一口气,命令道:“胡氏,爷过两天就要外出走商,看样子苏氏对你还不错,记得多去县衙走动,与她打好关系。”
胡氏低低应声,“哦。”
低着头,不敢面对他,以前感情好时,恨不得粘在自己身上,如今连看一眼都觉伤眼睛。
赵东旭平常不过的拜访,却入了某些人的眼。
崔家宅院。
于氏心腹小厮,被主子予以重任,全天人监视县衙后院,足有两个月之久,总算有收获,迫不及待查明一切,前来邀功。
“大夫人,这个赵东旭是个出突破口,小的已经查明,此乃宋县令同窗兼好友,如今是个行脚商,没什么原则,咱们许以利诱,不信他不同意。”
于氏斜靠在美人榻上,一个丫鬟捏肩,另一个丫鬟捶腿,好不自在。
听到小厮的回禀,立刻来了精神坐起身,“当真?”
自从瞄上苏白英手中产业,花了不少银钱,将苏白英和宋清淮打听得一清二楚,夫妻俩没有破绽,织造坊有了姓邹的加入,更加无从下手。
好在她有足够的耐心,况且崔家也不太平,崔见刚的突然崛起,打得崔见青措手不及,不停出入后院,找她帮忙。
搞得她焦头烂额,忙着应付两兄弟,真怕两人哪天碰上。
小厮用力点头,“千真万确。”
于氏脸上的喜色藏都藏不住,连声道:“好,这段时间辛苦了,等会自己去领五两赏银,明天去接触赵东旭,威逼利诱,全都用上,本夫人就不信,他能忍住诱惑,只要舍得银钱,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时刻关注苏氏布庄,自是知晓有多赚钱,只要得到这项技艺,银钱将如流水般,进入她的口袋,于氏根本不心疼这点小钱。
“谢夫人赏,小的定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助夫人得偿所愿。”小厮躬身道谢,并保证。
于氏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
还得想想接下来该如何行事,抬手制止住丫鬟捏肩的动作,“你们下去吧。”
“是,夫人,”两丫鬟揉着手碗退出屋子。
屋里只剩于氏,重新躺回美人榻,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击着榻沿,脑子里快速思考对策。
如何行事方能成功,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