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英听说学堂不休课,担心不已,“夫君要小心些,万事以自身为重,我和孩子们都离不开你。”
见她忧心,宋清淮安慰道:“为夫知晓,娘子放心吧,事情说不定不会走到那一步。”
其实最好的结果是圣上无事,或当机立断选出下一任储君,如此才能避免一场恶斗。
这些道理他们都能想到,上头那位也能想到,此时此刻,到了不得不做选择的时候。
夫妻俩也没想到,竟会遇到权力交接时刻,凑在一起商量对策。
京城茗轩楼顶层,两位俊美不凡的男子相对而坐。
面前摆放着一套青花白底茶盏,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
欧阳昱忧心忡忡道:“李兄,圣上的情况如何?”
皇上正值壮年,本以为还能在活十几年,却不想毁在一场冬猎上,如今生死不知。
李玄基原本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态,尽管如此,也不减他的美貌,只见他苦着脸,“不清楚,皇伯伯的寝殿被御林军围着,除了皇后和四位妃子,其他人一概不见,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此事有蹊跷,以圣上的伤势,说不得已经...”话到一半,欧阳昱便没在往下说。
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更何况是这种事,万一被人听了去,随便一个罪名,都能要了他的命。
李玄基把玩着手中茶盏,语气不急不缓道:“静观其变,不要牵扯进去,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也只能如此。”欧阳昱苦笑道。
往常这个时间他早就回家,为了躲避皇子们的邀请,只得在茶楼喝茶。
李玄基同样如此,面对重大变故,两人不想插手,只能避着他们。
两人悠闲自在的喝茶聊天,此时此刻的皇宫,气氛却无比紧张。
承德殿里里外外皆有御林军把守,庆元帝气息奄奄的躺在床上,身边除了贴身伺候的老太监马平,并无其他人。
马平拿着帕子,给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庆元帝擦手,还一边碎碎念,“陛下,你快点好起来吧,好好的人,怎就变得这样了呢。”
看了眼门外,脸上露出气愤的表情,陛下如此信任他们,不想在最紧要的关头,背刺陛下。
庆元帝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心却如明镜似的,这两天发生的事他一清二楚,提前清理过的冬猎场,竟然出现一头本应冬眠的黑熊,还好巧不巧的追着他跑。
事发后,他便被丢在承德殿内自生自灭,连个太医都没有。
“陛下,这可如何是好,再不救治,怕是撑不了两天。”马平心中害怕,可是被困在这里,只能静静等死。
坤羽宫。
端庄优雅的皇后与各有千秋的四妃,屏退左右,神色严肃坐在那儿。
就在气氛越来越冷凝之际,无所出的皇后率先开口,“贵妃妹妹,自古无嫡立长,二皇子不适合那个位置。”
贵妃撇了撇嘴,不服道:“凭什么,二皇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学富五车,区区皇位而已,怎就坐不得。”
圣上变得这样,她可是出了大力的,皇位凭什么轮不到她皇儿。
淑妃抿唇一笑,“贵妃姐姐说得在理,三皇子聪明伶俐,陛下都夸过他,皇位也该他一份。”
德妃没有接话,一如既往的安静,她是大皇子生母,这会端坐在椅子,看似无动于衷,实则悄悄竖起耳朵,听着她们的谈话。
唇角勾了勾,完全不担心儿子坐不上那个位置,只因她早就许若过皇后,下一任皇后从她母家挑选,为了娘家势力发展,皇后一定会出手。
而她只需稳坐钓鱼台,将她温良贤德的名声传出去。
贤妃没什么主见,缩着脑袋一言不发,另外几人也没将她当回事。
没错,皇上会变得这样,便是她们联手而为,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世家权力越来越大,皇上担心有一天屁股底下的椅子,被世家推翻。
便想出手对付世家,从小受家族教导的世家贵女们,怎么可能答应,这不英明神武的陛下,便被枕边人算计。
此时此刻她们因为皇位反目,都想要自己的儿子坐上那个高位。
正当几人争吵不休时,淑妃宫里的小太监,尖着嗓子喊,“淑妃娘娘不好了,三皇子吐血晕厥。”
方才还颜笑晏晏的淑妃,闻言立即起身,眼神扫过在场的几人,临走之前丢下一句,“最好不是你们所为,否则本宫定与你们不死不休,尹家同样如此。”
随后气冲冲的离开,三皇子可是她的儿子,只要坐上皇位,她便是太后,尹家就是皇亲国戚,要是再出一个皇后,尹家还能在传承下去,成为千年世家。
淑妃走后,留下几人面面相觑,随后相互防备。
几人之前也是水火不容,天天上演争风吃醋,若不是为了家族利益,她们也不会握手言和,如今面对皇位,又在互相试探。
只是刚扯了几句,三皇子便出事,一时间也没了试探的心,还是手底下见真章。
这般想着,贵妃起身行了一礼,“皇后娘娘,妹妹还有事,告辞。”
说罢不等皇后回答,立刻转身就走,她得给家里传话,让他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