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连云觉得自己有病,都被这狠心的女人抛弃了,竟觉得她好看,简直病得不轻。
封之桃见他傻呆呆的看着宋倩如,心里有点不舒服,老女人有什么好看,抬手拉了拉他衣袖,娇声喊,“连郎,夫人为何如此说?”
封之桃大字不识的事,就这样表露出来,但凡识字,都不会问出这句话。
马连云这一刻才意识到,宋倩如与封之桃的区别,一个识文断字,手里还有银钱,可在仕途上助他一臂之力,另一个大字不识,依附他而活。
而今他之前嫌弃至极的女人,甩他一纸和离书,不要他了。
心里有点儿慌,往后去哪找宋氏这样的女人,舍得为他花银子,为他吃苦。
思及此,马连云立刻看向宋倩如,试图挽回往日的情份,“倩娘,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况咱们还有一个孩子,若是和离,孩子势必会遭受旁人的指指点点。为了孩子,能不能不和离。”
见她不为所动,马连云看了眼封之桃,闭了闭眼,狠心道:“若你容不下桃儿,为夫可以放她离开,保证再也不纳妾,咱们一家子好好过日子,可好?”
宋倩如淡然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痕,望着他的眼里,满是震惊,这人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
封之桃不可思议的看着马连云,眼里含着泪花,可怜巴巴望着他,想不通他为何会说出这种话,捏着衣袖的手指慢慢松开。
松开的手却被一只大手握住,对方轻轻捏了捏她,以示安抚,封之桃睫毛微颤,垂眸掩住眼底的喜色。
她就说连郎怎会不要她,原是想哄那老女人留下,不过这不是她想要的。
宋倩如被恶心的不行,垂眸不再看他,“签字吧。”
还不待马连云再说,宋倩如拨弄着盏盖,柔声细语的威胁道:“若你不签,别怪我用其他手段,让我想想是先打断你的手,还是腿?”
马连云被她轻飘飘的语气吓到,顾不得其它,色厉内荏道:“你敢。”
宋倩如扔掉手上的盏盖,面无表情的说着,“有何不敢的,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就算告到官府去,也没用。”
她这话不假,两人还没有和离,倘若她对马连云动粗,官府还真管不了。
马连云根本不相信她敢动手,憋着一口气,“有本事你就打吧。”
封之桃在心里急得要死,恨不得按着马连云的手签字,同时又有些后悔,这些天忙着照顾他,腾不出时间去买迷药,银钱还没到手。
要是和离了,老女人离开小院,就没办法从她身上拿到银钱,有点可惜。
宋倩如不想浪费时间,一声令下,“仇伍,把他绑起来。”
“是。”仇伍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条绳子,朝马连云走去。
见她真的敢,还有人高马大的仇伍,马连云彻底慌了。
他一介文弱书生,根本打不过仇伍,贴身随从又被赶走,根本反抗不了。
吓得大叫道:“签..我签。”
宋倩如看着和离开书的名字和手印,露出愉悦的笑,终于解脱了,真好。
吹了吹未干的墨迹,递给仇伍,“收好。”
仇伍接过贴身放好,一式三份,还得送到官府备案。
事情办好,宋倩如理了理衣摆,起身往外走。
马连云呆坐在椅子上,接受不了被抛弃的事,接连不断的噩耗击得回不了神。
在宋倩如快要走出屋门时,终于想起被他遗忘的儿子,“儿子呢?”
宋倩如看着天上刺眼的太阳,没忍住嘲讽道:“你终于想起儿子了,放心吧,在他外祖家。”
她来京城这么久,这个男人从未提过儿子,如今总算想起来了。
马连云盯着她挺直的背脊,“子昂是我马家血脉,怎能待在外祖家,我会写信给大哥,让他把子昂接回马家,届时你别拦着。”
宋倩如冷哼一声,没理会马连云的无能狂怒,径直离开去。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马连云气得连连咳嗽,却又无能为力。
封之桃上前给他顺气,心里美得不行,那老女人终于离开了,以连郎对她的感情,要不了多久,就会是名正言顺的马夫人。
马连云捂着胸口,盯着宋倩如离开的方向,久久回不了神。
离开小院的宋倩如回到客栈,“仇伍,去联系镖局,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是,小的马上去办。”仇伍见人进屋,立刻出门联系镖局。
宋倩如回屋收拾行李,东西不多,本想买些礼物带回去,路途遥远不方便,只买了几把做工精美的折扇,便于携带,还不占地方。
前后不到半个月,宋倩如便解决了马连云,如今她拿着和离书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七里镇,宋宅。
两个小宝贝穿着喜庆的红肚兜,白嫩的手上戴着银手镯,镯子上坠着的小铃铛,时不时发出声响。
脚踝戴着苏白英寄回来的金镯子,脚丫子晃动时,镯子上坠着的两个小葫芦,轻轻在白嫩的脚腕上蹭着。
两人坐在凉席上,专心致志的把玩着手上玩具,肉嘟嘟的小脸上,表情极为丰富。
安安比较调皮,时不时伸手去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