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倩如突然有点后悔,早知有热闹可看,她就留下来看戏。
还真是遗憾,仇伍守在门边,听着她的叹气声,唇角勾了勾,他也很好奇。
马连云休养了几天,终于能下地走动,宋倩如假惺惺的关心道。
“老爷,你这是好了吗?不会留下后遗症吧,还是让大夫来检查一下。”
自顾自的说完,不等马连云拒绝,扬声喊道:“仇伍,你去请个大夫来,要附近最好的。”
“好的,姑奶奶。”仇伍二话不说转身去请大夫。
“哼,算你识相。”马连云冷哼一声,以为对方在讨他欢心。
面上不显,心里却想着,这女人心里还是有他的,不然怎会给他请大夫,之所以闹脾气,许是不高兴他纳妾。
男人三妻四妾乃常态,看在她如此在乎自己的份上,这回就原谅她。
封之桃不屑的瞥她一眼,如今她在连郎心里的地位,可不是老女人可以比的。她不会以为事后假惺惺的关心一下,连郎就会原谅她的所作所为,天真。
还得谢谢她在连郎最需要人的时候,转身离开,让自己有机会趁虚而入。
很快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夫被请来,仇伍禀告道:“姑奶奶,马二爷,大夫来了。”
宋倩如指着马连云,对老大夫说:“麻烦大夫给他诊治一下,看看可有留下暗伤什么的。”
“好的。”
老大夫在马连云身旁坐下,仇伍适时递上药箱。
老大夫皱巴巴的手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脉枕,左右看了看,对着仇伍道:“年轻人,麻烦你搬条凳子过来。”
仇伍动作麻利的搬了条凳子过去,贴心的放在马连云手边,“可是放这儿。”
“嗯。”
老大夫把脉枕放在凳子上,瞅着马连云,抬了抬下巴,“把手放上去。”
瞧见对方脸上未消的淤青,眉头皱了皱,谁给开的药,效果这么差,瞧着好些天了,竟还没好全,真丢脸。
不过这不关他的事,还是少管闲事为好,皱巴的手搭上对方手腕。
闭目感受着,好半晌睁开眼睛,看向马连云的眼里满是同情。
马连云被看的毛骨悚然,小声开口,“可是有何不妥?”
随即摇头否认,他身体好的很,并未觉得有不适之处,应老大夫医术不精。
老大夫叹息一声 “这位老爷,身子其它都还不错,只是.....”
老大夫在纠结要不要说出来,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看他年纪应当已有子嗣。
应当影响不大,难过是肯定的。
不待马连云反应过来,宋倩如温声道:“大夫,但说无妨,我们受得住。”
老大夫收起脉枕,方才慢悠悠开口,“这位老爷身子骨硬朗,没啥大问题,不过,此次受伤还有影响的,往后子嗣这方面无望了。”
按脉象来看,这是被人下药所致,只是这与他无关,内宅争斗之事,能不沾边最好不沾。
环顾四周,一贫如洗的院子,竟也上演大宅门里的那套手段,以往诊断的都是女子被下绝育药,还是头一回见药下到男子身上的。
不知道是谁这么有个性,老者背上药箱看着仇伍,“年轻人,上门看诊一百文。”
仇伍从怀里拿出一吊铜钱,递给老大夫,一路把人送出院门,“您慢走。”
马连云被老大夫的话惊住,失去生育能力,不会有子嗣。
这叫他如何承受得了,生生吐出一口血。
封之桃同样不相信,把错全推在大夫身上,抓住马连云的衣角,声嘶力竭道:“连郎,那大夫老眼昏花的,肯定诊错了,咱们去找其他的大夫。”
说着说着,她把目光转向坐在上首的宋倩如,“夫人,你就算再讨厌连郎,也不应该串通大夫演这么一出吧,连郎可是你夫君,他吐血对你有何好处。”
这一刻不管是真是假,封之桃只想把锅扣在宋倩如身上,谁让大夫是她做主喊来的。
宋倩如淡定喝着茶,根本不受任何影响,欣赏两人悲痛欲绝的样子,暗道:再来点零嘴就更好了。
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她怎么可能和大夫串通,明明是她亲自下的药。
看着别人痛苦,心情竟如此愉悦,难怪向老婆子喜欢折腾她,风水轮流转,如今轮到她折腾马连云了。
母债子还,谁让他最初选择袖手旁观呢,还劝她忍一忍。
思及此,宋倩如放下茶杯盏,无所谓道:“老爷只是往后不能再有子嗣,又不是没有子嗣,有必要气成这样吗?”
封之桃气急,“孩子当然越多越好,你有孩子当然不急。”
她还没有孩子,往后余生可如何是好,马连云比她大十多岁,将来肯定先走,届时她膝下无儿无女,连个摔盆的人都没有,岂不可笑。
宋倩如瞥了她一眼,幸灾乐祸的意思不要太明显,“瞧桃姨娘说得,那孩子也是老爷的,他有什么好气的,再说谁让他没保护好自己,那恶人为何不打旁人,还不是他立身不正。”
这个画面在她脑中上演了无数次,终于亲眼目睹,马连云气吐血是她没想到的。
如此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