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英听闻对方尚在私塾苦读,不禁好奇地问道:“可曾打听过他的学问如何?还有家中情况又如何?”
对于妹妹的婚事,苏白英尚未有定论,若是有良配,先订下来也未尝不可。
叶家小子若是天赋异禀,将来没准能考取秀才,甚至更进一步,也是极有可能的。
陈氏被女儿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心惊不已,她听说对方条件不错,还是个读书人,便有些心动不已,反而忘了问这些事。
而这些问题孩他爹也提过,英娘如今想事比自己还要周全几分,不怪孩他爹看中她。
“这事娘还没来得及问,反正果娘还小,此事倒也不必着急。”陈氏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在女儿面前,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没想到。
就如当初媒婆来家里给大女儿说亲一样,她听到宋员外的条件,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苏白果坐在一旁,认真地听着,毕竟这关乎她后半辈子的幸福,岂能置身事外。
在听到对方是读书人后,苏白果心里是高兴的,只是那点好感在苏白英的几句话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到娘说不清楚,苏白英有些无奈,建议道:“还是派人打听一下吧,我记得雨花姐前些年嫁到山岗村,找她打听一下,如果叶母好相处,这事就能考虑。”
女子嫁人就如同再次投胎,这要是嫁入了好人家,自然一生顺遂。
可要是嫁入了穷凶极恶之家,那这一生可就坎坷了。
“你爹也是这么想的。”陈氏出声附和道。
随后,陈氏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提醒道:“若是丁氏来宋家哭诉,让人直接把她扔出去。”
陈氏想起抛弃她,最近又经常来家里闹事的人,就恨得牙痒痒,恶狠狠地叮嘱道。
苏白英愣了一会,才想起丁氏是何人,疑惑道:“女儿知道了,发生了何事?”
陈氏沉着脸不说话。
苏白果看了眼面色不愉的陈氏,小声解释道:“她经常来家里闹事,还说儿子儿媳对她不好这类的话。”
一开始,她娘还能板着脸把人赶出去,现今态度已经软化,用不了多久,那人就能登堂入室了。
苏白英暗叹一声:“这事娘自己看着办,女儿没意见。”
若娘要原谅对方,她也没有立场反对,毕竟那人是她的生身之母。
陈氏诧异的看向她,眼里满是难以置信。她以为英娘会强烈反对,却不想她竟说出这番话。
陈氏其实不是对丁氏心软,而是她听说读书人需要有个好名声,她怕传出不好的言论,毁了孩子们的前程。
听到大女儿的话,她决定回家后与孩子们商量一下,此事的解决办法。
因为这件事,陈氏一脸沉思,苏白果趁机拿出一张写满字迹的纸,虚心请教道:“三姐,这是我写的字,给你过目。”
“我看看。”苏白英接过纸张,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字迹有进步,芷娘她俩有跟着学吗?”
“三姐放心吧,我每天早上都会抽出半个时辰来教她俩认字,除了字写得歪七扭八外,已经认识不少字了。”
苏白英满意地点点头,“如此甚好,华儿如今在私塾念书,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问他俩。”
傍晚时分,苏玉林几兄弟也被人接到了宋府,一同用晚膳。
夕阳西下,如血的晚霞映照在屋檐瓦舍之上,美不胜收。
宋府门口,苏白英在陈氏临上骡车之前,往她口袋里塞了一锭五两的银锭子。
娘家的情况她再清楚不过,洗三和满月她娘竟然礼数周全,想必是花了不少银钱。
既如此,她定然不会装作看不到,贴补一二也是应该的。
骡车里,陈氏摸了摸口袋,满脸欣喜。
目送着骡车远去,苏白英这才转身回房,天气炎热,身上黏糊糊的,很是难受。
刚进院子,茶儿便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夫人,水已经备好了。”
苏白英朝茶儿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嗯,孩子们睡了没?”
这丫头如今是越发的能干了,许多事无需吩咐,也能事先安排妥当。
极有眼色,且不多话。
“两位少爷刚擦洗过身子,还没睡呢,奶娘抱着他们在屋里玩耍。”茶儿提起小主子,满脸的笑意。
主仆俩边说边往屋里走,拿上换洗衣裳,苏白英交待一声,“我先去洗漱了。”
“夫人慢走。”茶儿知道主子不喜人伺候沐浴,很是识趣地没有跟上,转身去做自己的事了。
当苏白英从净房里出来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
她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屋里,在昏黄的油灯下,宋清淮穿着一身白色里衣,左手拿着账本,桌上放着镶有银边的算盘。
时不时弄一下算盘,认真又专注,苏白英一时看呆了去,她夫君的气质可真好。
许是经常看书的缘故,身上还有一股子书卷气,温和又无害,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宋清淮正在看上个月的账本,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到自家娘子披头散发地走进来,发梢处不时有小水珠滴落。
他放下账本,起身来到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