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淮面色冷如寒霜,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瞧着安分守己的婢女,会这般胆大,竟敢在他成亲前做出爬床的行为。
他看起来像是色中饿鬼吗?
“老爷,这……”
张成看清里面的情景时,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小竹为何穿成这样出现在净房里,此情此景,老爷叫他进来,真的合适吗?
宋清淮扫他一眼,冷声吩咐,“把她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再交给母亲处理。”
正当张成胡思乱想之际,耳边传来宋清淮不带感情的冰冷嗓音。
声音中的冷意,激得他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应道:“是。”
刚才匆匆一瞥,老爷脸上的神情,是他从未见过,吓得他立马低下头。
扯起地上的人,就往外面拖,他怕晚一步,自己跟着遭殃。
小竹听到对自己的处罚,整个人还处在震惊中,不...这不是真的。
那些婆子们不是说,男子不会拒绝投怀送抱的女子吗?
为何老爷不接受,难道自己还比不过那农家女。
到底是为什么?
她不甘心就这样离开,老爷定是顾忌即将过门的夫人,这才拒绝自己。
不行,她得去求求老爷,保证不与夫人争宠,求他留下自己,只要留下来,往后还怕没有机会吗。
思及此,她奋力挣扎,想要挣脱张成的钳制,嘴里说着,“老爷,能不能留下婢子,奴婢再也不敢了。”
宋清淮闻言,双眸如利箭般射向张成。
张成被他如此盯着,汗毛倒立,连拖带拽的把人弄出净房,这才松了一口气。
净房里,等人都离开后,宋清淮立即搓洗被碰过的地方,好一会才起身穿衣。
蠢货,算她走运,若不是后天就是成亲之日,他哪会轻易放过这个胆大包天的丫鬟。
真是什么都敢想。
尤氏洗漱好正准备歇下,却见张嬷嬷神情严肃的走进来。
附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老夫人,老爷那边……”
尤氏听完事情始末,恼怒不已,“既如此先关在柴房里,明天发卖掉,叮嘱府里人,管好自己不要乱说。”
这丫头当真糊涂,好好的正头娘子不当,竟想通过这种行为,爬上淮儿的床,也不看如今是什么时候。
倘若淮儿当真纳了这丫头,她那未过门的儿媳,岂不是颜面扫地,将来又如何在府中立足。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怕是要不了多久,这事便会传遍十里八乡,届时宋家多年清誉,也将会毁于一旦。
且这丫头也太不识好歹了点,本着积德行善的原则,府中丫鬟满十八岁后,她都会放出府去,是嫁人或是留下继续当差,皆由自己决定。
“是,老奴这就去办。”张嬷嬷暗暗叹气,小竹这丫头长得水灵,可惜脑子不够聪明。
竟敢在这时爬床,但凡她换个时间,老夫人说不定还会出手帮忙,老爷后天便要成亲,若此时传出老爷与府中丫头苟且。
未来夫人会不介意吗?旁人又该如何想,还是年轻了点,容易冲动不顾后果。
张嬷嬷摇摇头,下去安排老夫人交待的事。
“发生了何事?”宋士诚靠坐在床上,隔着屏风,只瞧见有下人进来禀告,没听清说得什么,见老妻神色不愉,关心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府里丫头不省心。”尤氏不想脏了他耳朵,便没有说出事情真相,反正事情已经过去,说出来徒增烦恼。
再说府里事物是她打理,没管好后院之事,是她失职,没脸在夫君面前抱怨。
宋士诚见她不想说,便不再追问,瞧她脸色不太好,于是拍了拍床榻,“近来你也累了,快上来歇着吧。”
“好。”
尤氏关好房门,屋内只留一盏灯火,绕过屏风,躺在古色古香的拔步床,许是累极,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宋士诚转头瞧了她一眼,放下围帐,闭眼睛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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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卯时刚过,苏白英的房门便被陈氏敲响。
苏白英昨晚丑时才睡下,此刻被敲门声吵醒,只得撑着沉重的眼皮,艰难的起身开门。
微凉的晨风吹过,吹散了她浓浓的困意,“娘,时辰还早。”
声音里透着沙哑,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不早了,起来洗澡洗头,别耽误时间,娘请了黄奶奶来给你梳头,可别拖拉。”
陈氏说完就往厨房走去,锅里还烧着热水,她得去看着火。
苏白英知道分寸,靠在门边磨蹭一会,才转身拿出宋家准备的喜服,放在床上,摆放好洗澡用的大盆,转身到厨房打热水。
村里习俗,新娘子成亲时,不仅要穿新衣裳,还要从头到尾洗干净。
苏白英打着哈欠,抬头瞧了眼偏西的弯月,确定今天会是个好天气,她才放心的打水洗漱。
路程遥远,若是下雨的话,泥土路可不好走,到时肯定很狼狈,谁不希望成亲之日美美的。
“热水在桶里,动作快点。”陈氏见她进来,朝边上的木桶努了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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