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徐听礼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她还有个男人,昨天被他踹了一脚现在还疼咧。”莫东山指着自己肚子往李香梅眼前凑,“你看,印子还在这。”
啪!
李香梅瞅着他这副窝囊样就来气,又扇了他一巴掌,“死鬼!我怎么会跟了你这么孬的一个男人!”
莫东山边躲边牵住她的手,“香梅,你冷静,冷静。我探过招弟的口风了,她根本什么都不懂,那天晚上她肯定不知道是谁。”
李香梅才不信莫东山的鬼话,自从那天晚上,她的心就惴惴不安,总感觉头上悬着一把刀一样,睡觉老是做噩梦。
“莫东山!我就问你,你究竟让不让招弟嫁!你要是不的话,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以后别再找我!”
“诶,香梅,别走别走,这不是商量着嘛。”
李香梅啐了他一口,“谁跟你商量,这事没得商量。”
莫东山实在舍不得和李香梅的这段关系,自己家里的那个闷棍子在床上一声不吭,自己实在没兴致。虽说李香梅长得不咋地,但是在床上的手段实在是高,莫动山每次跟她都有欲仙欲死的感觉。
“好好好,我把招弟嫁你侄子,到时候来接人我就给。”思量再三,莫东山道。
听到这,李香梅变了一副嘴脸,又成了温柔似水的女人,“东山,我就知道你是个知好歹的人。你放心,招弟嫁过去也不亏,虽然我侄子有点傻,但是家里也不算穷,三百块的彩礼我都没见过哪家出得起的呢。”
她没骨头似的用胸口蹭莫东山的手臂,把莫东山所有的脑子都蹭到下面去了,哪还有什么心思想亏不亏的问题。
莫东山满口行行行好好好,压着李香梅再来五分钟。
徐听礼觉得她带上一沓钱和周起出发,这事儿一定会顺顺利利地办妥。
到了莫东山家门口,赵红花正在院子里扫地,莫东山坐在门口抽烟管,他看见徐听礼和周起就烦躁,闷着头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烟管里的水发起咕噜咕噜的声音。
徐听礼有些新奇地盯看着莫东山手里的烟管,用竹子做的烟管,里面还装着水的,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烟,她只抽过香烟和电子烟……
莫东山搁下烟管,正准备开口赶人,“我们不……”
徐听礼从莫东山的烟里面回神,解开自己手里的黑色塑料袋,露出两沓百元钞票,“我这次先带了一点钱过来,等到时候办婚礼的时候再给全彩礼。”
莫东山盯着徐听礼手里的钱,眼珠子都瞪大了,他这辈子哪见过这么多的钱啊,百对他来说都是一笔巨款了。
他昨晚想了一夜才决定了让招弟嫁给李香梅的侄子,嫁给李香梅的侄子有三百块钱,还能继续和李香梅在一起,他算是得了钱也有了好处。
徐听礼这一边说是有钱,但他没看到实物,口头上说先给点,其实八字没一撇的事。唯一忌讳的还是徐听礼身边的周起,看起来确实是不好惹。
想来想去,还是偏向李香梅那处去了。
现在莫东山看着那两沓钞票,直接倒戈了,那可是一大笔钱啊!李香梅算什么,况且,他有了钱,什么女人要不了呢,现在村子里有得是想把女儿嫁出去的,只要钱够什么傻子病秧子都不挑,把姑娘洗洗就送人家里了。
他有了钱还可以在村子里再娶一个十几岁的雏当小老婆,家里这个老的专门用来干活。
到时候还要什么李香梅!
莫东山完全变了一副嘴脸,客气得点头哈腰,“我们正打算去找你们呢,没想到你们来了,大老远的。这件事我是很同意的,你看什么时候喊人过来把人接走啊。”
上赶着的模样不像是个嫁女儿的父亲倒像是个买女人的老鸨。
徐听礼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咱不是说好了嘛,等招弟成年再办婚礼。”
“嗐,年纪大了,记不得事情,这昏脑袋。”莫东山用力地拍了拍后脑勺。
他看见钱就什么都可以了,那还想得起之前徐听礼说得什么条条框框的,直到现在,他半嘴都没问过徐听礼家的表弟是什么相貌,身高,品性,就知道个家底丰厚,就够了!
莫东山两手往前伸,“行行行,婚事的事情你们说了准。”
徐听礼瞅着面前脏兮兮粗糙的手,把袋子系好。
“口头上的事做不得数,先签个协议书,我再把钱给你。”
莫东山不懂什么协议,只当城里人规矩多,什么都讲点法,装腔作势的烦的很,不过为了钱他也能忍,配合度很高。
徐听礼拿出她昨晚写的协议书,还准备了支口红让莫东山按手印。
莫东山大字不识几个,问了徐听礼签名的位置便歪歪扭扭地签上名了。
莫招弟从窗户目睹了一切,看见了收了钱笑得眼睛都挤没的父亲,看见了在一旁懦弱旁观的母亲,看见了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为自己出了天价彩礼的徐听礼。
在这一天,十岁的小孩知道了,有些父母并不是‘父母’,这种父母只是把小孩当做商品的人贩子,奴隶小孩的身体,压榨小孩身上所有的价值。
一个从大山外来的人,她说的话、做的事击碎了莫招弟现有的思想枷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