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听礼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找的借口直接撞枪口上了,嘴唇用力抿住,露出窘迫的笑,“我仔细想了想,怎么能让周哥自己一个人去那种地方呢,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和周哥一起,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
衣柜里大部分都是奢侈品牌的新款裙子,很好看,但是穿着去农村极其不方便,徐听礼挑挑拣拣才挑好了五天的衣服。
为了掩盖自己刚才找蹩脚借口的尴尬,她收拾行李的动作很麻溜,衣服都不怎么叠就往箱子里塞。
西凉村距离封元市也不算太远,九十三公里的路程,正常行驶的话最多也就两个小时就能到了。
但是靠近西凉村还剩下二十公里左右,徐听礼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山路十八弯。交通路段是修在山上的泥路,又陡又险,一边是山体,另一边没有安全围栏,路宽堪堪够一辆越野车开,稍不小心发生意外就会翻车滚落山下。
徐听礼坐在副驾驶位上,嘴唇发白,虚弱地靠在椅背上休息,不是被吓的,而是晕车。
这路不仅弯弯扭扭,而且还坑坑洼洼的,她感觉自己吃进去的早饭又再胃里翻炒了一遍
车子在一幢红砖瓦房前停下,她终于解脱了。
车前面聚集着一帮青年,周起刚下车,青年们吼着大嗓门,中气十足地问好,“周哥!”
“周哥!”
有人透过车窗玻璃看到了徐听礼,惊讶地喊了一声嫂子之后,后面的人跟风地问好。
“嫂子也来了,嫂子好!”
“嫂子好!”
徐听礼原本想跟着下车的,被人这么一喊,她决定还是决定缩在车里吧,她不是嫂子,她只是个命苦的美貌女子。
周起没有纠正他们的称呼,可能这点事在他心里不算什么,所以懒得多费口舌,“你们先各自休息,明天开工。”
人都散了,周起绕到副驾驶位边上开门,“下车。”
徐听礼扶着车边下车,她有点想吐,脑袋还有些晕,所以下车的动作很缓慢,加上她脸色看起来极其差,精致的脸蛋和身段每一处都透着虚弱。
“晕车?”接着他欠了吧唧地说:“真没用。”
徐听礼抿了抿嘴唇,低着头没有接话,现在她连在心里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没接话,周起的唇也跟着抿起来了,怎么还不理人了,他把她圈在他和车子的中间,硬邦邦地问,“你敢给我摆脸色?”
他压低了声线,阴沉沉的,“说话。”
他的气息蒙绕周身,徐听礼沉默了半晌,妥协开口,“周哥,我哪敢呀。”,她往前靠,额头抵在他的胸口前,小声地说,“没力气了。”
在她靠过来的那一瞬,周起下意识地揽住她的腰,心脏猛地一跳,眼皮也跟着快速地眨了一下。
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接着另一只手臂托着她的大腿抱起来往平房内走,语气嫌弃,“撒什么娇。”
徐听礼搂着周起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打量这幢瓦房,看着有些年岁了。房子不大,就一个客厅和一个房间,左右两边再另外建厨房和浴室。主门口进去是客厅了,空荡荡的,徐听礼想过就算条件艰苦,至少会有几件破家具,这一看,好家伙,连破家具都没有。
周起抱着她往右拐,进了房间内,把她放到床上。
这房间比客厅好一点,至少还有一张床,而且这床看着还是新的,床上的枕头被子啥的和他们在封元市睡的看起来是一样的,纯白的酒店床上四件套。
周起帮她把鞋脱了,扯开被子要帮她盖上,徐听礼用手挡住,“热,不想盖被子。”
现在是七月份的天气,没开空调确实不需要盖被子,周起也不勉强她,“饿了没?现在要吃饭还是睡觉?”
徐听礼趴在枕头上,极其简约地闷声回了一个字,“睡。”她现在没吐就算好了,真的吃不下任何东西。
她呼呼大睡了,周起去把行李箱搬进来。
“周哥!”
周起刚走出门就听见了吴程行的声音。
吴程行推着一辆推车过来,车上堆着满满当当的日用品,什么锅碗瓢盆沐浴露洗衣液都有,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周哥,刚刚帮着兄弟们分东西了,一会儿我再把家具搬过来。”
“情况摸清楚了吗?”周起拿起推车上的毛巾,撕开包装的一角摸了一下质地,有点硬了,徐听礼细皮嫩肉的应该用不惯。
“刚刚胖子和我说的,之前政府的施工队被逼停了,不是整个村子的人都反对,而是住在村尾西边那块姓赵的反对,听说是动工会破坏他们赵氏子孙的风水,估计闹的人有一百来号人。”
西凉村是个杂姓村,一共有147户,姓赵的占了三分之一。西凉村是一个大部分年轻力壮的年轻人也不愿意出门打拼的村落,传统的民风和守旧的思想形成了一个坚固的屏障。
周起头都没抬地问,“你点了多少人来?”目光放在送来的牙刷上,啧,看着也很劣质,这玩意儿给徐听礼刷牙她不得难受死。
“五十。”吴程行咧嘴一笑,“我觉得够了,到时候敢闹的话就把这些泥腿子分分钟给他打得缩回窝里。”
周起嫌弃的眼神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