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的视线让人恶心,说出的话更让人恶心。
夜晚的海风很冷,徐听礼不受控制地发抖,也不知道是被冷到还是被恶心到的。
她可以感觉到,周起嘴上说着要把她抢回去当暖床工具还债,其实连床都不愿意让她睡,他只是想折磨她。
她不禁想,那他会把她送人吗?
周起从托盘上拿了杯酒一饮而尽,酒精划过喉咙,有种温温的灼热感。
他看懂了徐听礼眼里细微的希冀,亮亮的,让人特别地掐灭,破坏,让那双勾人的眼睛永远灰沉。
酒杯随意一扔,他走到边上坐下,靠着游艇的栏杆,慵懒又凉薄,“行啊,玩腻了送你。”
是和王浩说话,眼睛却一瞬不移地盯着徐听礼。
结果徐听礼只是安安静静地站着,仿佛不痛不痒。
周起下颚微微扬起,目光冷如冰霜,看着她站在那,表情淡淡的,一副鄙睨他人丑态的高贵姿态,真的刺眼极了。
其实徐听礼没有其他的意思,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应对现在的情况,傻站着发了会儿呆。
她是有些希望听到另外一个答案的,但是这个答案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没半分伤心,眼里倒是多了几分迷茫,摊上了周起这个变态,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先苟着再慢慢找机会逃跑吧,既来之则安之,她还得去找她爸呢。想通了之后她走到周起旁边坐下。
刚才那些把一个女人送人的言论在这种场合里实在是稀疏平常,大家没再把焦点集中在徐听礼身上,开始玩起了抖冰块游戏。
抖冰块,顾名思义,把冰块放进胸口通过跳动把冰块抖出来。玩游戏的对象是各位穿着清凉的比基尼美女。
由此可见,这种极其恶趣味的游戏看点在哪里。
王浩把冰块塞进比基尼美女的胸口里,泳衣被撑大了一个尺寸,隐隐有走光的趋势,直到比基尼美女每个都塞了冰块。
他把目光投到周起旁边的徐听礼身上。
“周哥,你的玩不玩?”
十分恶意的询问,对徐听礼来说,被说两句又不掉肉,忍忍就过去了。
真要她当着这么多猥琐男的面抖胸,她就要考虑一会儿挣扎的时候怎么样才能把周起的蛋蛋给踢爆,来个鱼死网破。
幸好,周起说的是,“她不玩。”
鱼和网暂时两全了,徐听礼可以继续苟着了。
海风吹得她有些头疼,她连打了两个喷嚏,腿不小心碰到周起的,感受到舒服的暖意,她又冷又困,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靠近热源。
周起非常嫌弃,“离我远点。”
徐听礼:“……”
甲板上有女人的娇嗔声,男人的起哄声,白花花的胸脯抖动,印在男人们迷离浑浊的眼里。
周起毫无兴致,直到肩膀一重,他拿酒的动作一顿,鼻息间有一股淡淡的香,只一瞬,就夺走了他全部的感官。
带着试探轻声喊她的名字,“徐听礼?”
没有回应,她靠着他的肩睡着了。
他想,他不应该让她睡的,他这么厌恶她,就该让她郁闷痛苦,可是,她看起来很冷的样子,她要是着凉了,又得送去医院,浪费钱又浪费时间精力。
找到了理由,周起把她抱在腿上给她挡风取暖,在抱的过程中她发出了一声软绵的呢喃。
周起低头看她,她也正好半睁着眼。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当前的状况,神色有些僵硬,怀里的人并没有觉得有任何地奇怪。
她看了他一眼就乖乖地靠着他,伸手搂着他的腰,闭着眼睛睡觉了。
莫名的,周起松了一口气。
甲板上响起了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美丽的女孩对此一无所知,恬静地睡在宽阔的怀抱里。
只是,这一夜终究是不太平静。
凌晨三点半,摩托车的轰鸣声即使在这样喧闹的场合也非常地刺耳,甲板上的男男女女从欲望里抽身,看着岸上加速驶来的摩托车。
车子猛地漂移停下,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黑色的痕迹。
十几辆摩托车的车灯刺眼,看不清骑车的人的脸,接着一群人拎着粗长的铁棍从摩托车下来冲上游艇,用长棍指着人,嚣张地大喊,“陆仁嘉!陆仁嘉在哪?”
游艇上乱作一团,比基尼美女被吓得疯狂尖叫,被逼到甲板的角落里。
顾路沉叫的这帮玩乐公子哥现在分为两派。一帮是醉得不省人事派,另一帮是狼狈穿裤子派,一个能扛事儿的都没有。
动静很大,徐听礼又被吵醒了,想撑着身子起来看看是什么情况,被周起按着头又趴回去了。
“有你什么事?睡你的。”
“……”
这种情况谁能睡得着,好吧,没心没肺的徐听礼勉强可以。反正找的是路人甲?她作为路人应该可以置身事外。
摩托帮的拿着手机照片和甲板上的男人比对了一遍,没找到人又派人去游艇内搜,依旧没找到人。
不甘心就这么走了,摩托帮其中一个穿着虎头紧身上衣,身上的肌肉线条毫无保留地凸显出来的壮硕男子站了出来,“说陆仁嘉躲哪了!不然,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