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人,不仅来去无踪,而且一身杀气几乎是他见过的人中最浓郁的。哪怕什么也没做,也好想眼前此人坐着的不是城头,而是尸山血海。
“瞅什么瞅?”不曾想红衣女子一开口就带着一股浓重乡音,至于是哪里就暂时不得而知。
林逍尴尬笑了笑,赶紧收回目光:“抱歉哈,失礼了。”
红衣女子冷哼一声,没有要走的迹象。显然是真的很喜欢待在这个地方,以至于哪怕有旁人在场,她依旧愿意坐在这里。
只有现在这样,才能让她心情愉悦吧。
想来不怎么说话的红衣女子在两人枯坐两柱香后突然开口:“你叫什么名字?是新来的?”
林逍如实回答,这两个问题都不算涉及秘密,说个名字和承认新人又不会掉块肉。
不曾想听完这话的女子嗤笑一声,似乎有些不屑:“原来是个雏啊。那就预祝你能好好的活下去。要是一年后我来到城头还能看到你的话……”
林逍摇了摇头:“这可不一样,对我来说,来这里就是来杀敌的。从来不是为了活下去。”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自嘲一笑:“说来也好笑,似乎我待在这里也可以算是逃命吧?至少在外边,我可算不得无时无刻安全。”
抱刀女子不再说话,闭目养神。也不知是不想和他说还是觉得没有必要。
难得清静,林逍也不在意这些,背剑起身。轻轻一跳落地后径直离开。
偌大的城头上,有个白衣剑客渐行渐远,有个身穿鲜红衣裳的抱刀女子坐在原地。
只要一直呆在这个地方,那不论你在做什么事情,无论你天资如何,都可以无时无刻磨练自己的灵力,修为缓慢前进。
当然,这里的人中,到底只是包囊着大半人
,甚至可以说是九成九的人。可剩下的一小攥人呢?
很罕见,恰巧现在林逍就看见了一个而不自知罢了。
行走在走城墙甬道上,林逍有些心不在焉,经过和那位抱刀女子的简单交谈过后,他反而忘记了关于老人的烦心事。
但旧的去了新的也来了。不知为何,那个红衣女子给他的感觉总是有些奇怪,而他呢?看人家总觉得有些熟悉。
这种熟悉感不算明显,若隐若无。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现在离开后慢慢回味才逐渐确定,那股熟悉感根本就不是错觉。
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逍想不通,索性也就不响了。
忽然看到前方有两个年轻人就这么在这条城墙甬道上明目张胆的相对而坐,中间则是摆放着一张棋盘,上面密密麻麻的黑子白子。
林逍路过这里的时候略做停顿,有些好奇。他对于下棋一事还算懂些基础,但要说和人家手谈对弈,就有些力不从心。
出乎意料的是两个年轻人长的很像,起码也是八分神似,看起来就像是孪生兄弟。
更别提现在两人装束一模一样,若是不熟悉的人遇上这两人恐怕都要傻傻分不清。
左边的年轻人执白子,右边执黑子。
观棋之人最忌讳什么?指手画脚。一般而言,一个人棋品如何可以从观棋中看出来。
深知其中一些细枝末节的林逍自己也看不懂,但因为闲来无事,也就在旁边观看,不说话,就是安安静静。
两个年轻人好像因为太过于专注而导致并没有发现旁边有人。
林逍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接近尾声,正当林逍有些犯困想走之际,白子赢了。
“我输了。”右边执黑子的年轻人重重呼出一口气,看起来像是如释重
负,又好像是惋惜。
执白子的年轻人微微一笑:“棋力不俗,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一些。只不过你这招终归还是旁门左道,对付一般人还行,但遇到棋力高太多的高手,就显得有些相形见拙了。”
林逍也没想到在这个俗不可耐的地方还能看到下棋之处。从来到这里到现在,他可是从未见过半个文雅人,现在似乎一看就是两个了。
“范显,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我告诉你,下次我可不会再输了。今天能和你酣战至此就足以说明相对于上次,我进步太多。想来用不了太久,就能赢你。”
说着,那个执黑子的年轻人容貌变化,变成了一个穿着一件紧身衣的老人,看起来古稀之年,此刻嘴角泛起冷笑。说完话后就起身离开,那股不服气几乎要写在脸上。
“小兄弟见笑了。”年轻人依旧保持笑容,对于老人那番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言语并不上心,不紧不慢的收拾残局,一个一个慢悠悠的放回盒子。
林逍眉头微皱,觉得刚才那人有些不识好歹,但终归还是没有说出口。
“是不是觉得那家伙很不识好歹?不是的,你可知道那家伙是谁?很厉害的,论耍无赖的功夫,整个北洲长城都能排的上号。所以能让他这般愤愤不平,也算是一种钦佩?”年轻人嘴上说话,手上动作不停。
林逍由衷佩服,主动帮着对方收拾残局:“方才那位前辈的神通很厉害。”
“的确厉害。但这招被外人大肆赞颂的神通,却只是被他视作小道。这招不但可以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