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凌萧的表情，狄心水并不意外。
这是她心魂的结晶，亦是南宫问毅亲手为她种下的情蛊，凝结而成。
情蛊之下，心魂一分为二，生死和身心的所有情感，都由对方掌控。
是将自己托付于心爱之人的手段。
亦是向对方，表达自己情感，最为直接的手段！
“呵，我说过……我把一切都给了他，为了他，我愿意做，任何事……”
狄心水笑道。
此时的她已无力起身，全身年迈苍老，缕缕白发不断脱落。
浑浊的双眸，有些呆滞，却始终都带着笑意。
这一刻，她想到了他们的初次见面。
想到了儿时的时光。
想到了临走之际，他在自己唇上的一吻。
“阿水，你愿意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吗？”
“我愿意！”
少女笑得灿烂，银铃般的声音带着心动的雀跃。
我愿意！
我当然愿意……
早在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就愿意了……
我从不后悔喜欢你。
也从不后悔为你做的这些事。
即便我只是你的棋子。
可
能被你利用，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只是我还是没能，帮你除掉他们……
生命的最后时刻，狄心水却笑得无忧。
我的爱人，现在就让我……
来为你做最
后一件事吧！
狄心水颤抖地拿起魂晶，用尽最后的力气，将他彻底的捏碎！
吼！
异物嘶吼，身体彻底崩坏。
狄心水的魂晶破碎，化作五彩奇光，扶摇直上，将灰蒙的天空染上了溢彩。
她竟是在用生命，来为南宫问毅和后手准备传递信息！
深深地看了眼奄奄一息的狄心水，凌萧不由得一叹。
“这样，真的值得吗？”凌萧问道。
良久，狄心水才缓缓地开口。
“对你们来说，他是阴险毒辣，做事不留余地和底线的高权者，但对我来说……他是生命里唯一的光亮。”
“他是别人地狱，欲是我的极乐。”
“值不值得，只有我自己，说的才算……”
狄心水垂下眼帘，彻底没有了生命气息。
寒风呼啸，狄心水的身体硬化，化作尘埃飘散无踪。
凌萧抿了抿双唇。
一时间，他竟不知狄心水是可恨，还是可怜。
皇风城中，斯文儒雅的少年静坐在酒楼听曲。
只见面前的歌女身着华绸，样貌极美，一双玉手抚琴，奏出悦耳的琴音。
猛然间，南宫问毅睁开双眸，从心口处的怀中，取出一枚无色的水晶。
南宫问毅幽绿的瞳眸轻眯，魂晶出现裂痕，随之不断扩大。
碰！
魂晶
在他的掌心破碎，化作漫天粉尘，落下五彩绮光。
“少主，狄姑娘……”隐奴说道。
“死便死了，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一颗棋子！”
南宫问毅冷声道，全身气场骤变，庞然的威压让周身的温度瞬降。
叮！
一声轻响，歌女因过度紧张和害怕，身躯颤抖，将面前的琴弦弹崩。
悦耳的琴音，戛然而止。
噗通！
“少爷饶命，少爷饶命……”
歌女急忙跪倒在地，娇躯抽搐，不住地颤抖。
“没用的东西！”
南宫问毅怒斥一声，王尊气场瞬间爆发，让歌女一时间再难喘息。
“少主……您失态了。”隐奴沉声说道。
南宫问毅深吸口气，静默地转身。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没用的东西！”隐奴怒斥道。
歌女闻言，急忙叩首，如获大赦。
匆匆下了楼。
“萧，凌……”
南宫问毅喑哑，他的右手已将窗沿捏碎！
隐奴识趣的退下。
他自然懂南宫问毅在想些什么。
狄心水的死，对他打击很大。
虽然他嘴上那样说，可他也是人，也有情绪。
从小的陪伴并不是假的。
那个整天跟在他身后，奶声奶气叫他哥哥的女孩，已经不在……
……
“老大，太好了！我们都
没……”
江清还未言语，周身瞬起数百股陌生的气息。
凌萧大惊，紧握玄阙，支撑起身体。
“怎，怎么回事！”
江清不由地惊呼。
冥河一侧，大地颤动，大批雪族奔来！
半空中，黑羽族如黑云压城，将天空覆盖。
后方，潜伏已久的各类异族也相继现身。
“我的天，这些异族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动！”江清欲哭无泪。
“不对，他们不是这个时候攻城，而是一直在等狄心水的信号！”
凌萧脸色阴沉，全身不由得微颤。
“萧兄弟，你是说，南宫问毅他……勾结异族？”秦飒说道。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