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蒙恬的感想？感觉有些委屈。
这个人怎么回事呀？
大秦灭亡的因果硬要塞到他头上吗？
咱蒙家不反叛还是错的啦？
他表示无语至极。
这番话也让他心情起伏。
程昱见状，暗道：咱这番话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能暂时打消你的死志了吧？
他见蒙恬沉默，决定再加一把火，幽幽道：“蒙将军可知此番作为，后人会怎么说？”
“应该会说蒙恬忠心耿耿，手握三十万大军却不反，甘愿被囚，以死明志？大秦忠臣也！”
“这样说蒙将军觉得自己是否满意？名传千古了啊，后世史书上必有蒙恬之名。”
程昱眼睁睁看着蒙恬眼睛逐渐发亮，话头一转，道：“吾主雄才伟略，初到边疆，便率军屠灭三十万匈奴人。”
“以吾主之骁勇谋略，大秦盼望已久的圣人，扫平天下指日可待。”
“在下不才，对历史有些许研究，届时天下安定，想担任史官一职。”
“执春秋笔，写历史字。一念流芳百世，一念臭名万年，岁月长河过往，皆在笔尖、念间。”
“蒙将军以为此职位如何？能否帮助蒙将军百世流芳？”
程昱面无表情的发笑，渗人。
蒙恬眼睛瞪大，几个意思？
你个浓眉大眼的在威胁谁？
本将戎马几十年，岂会让你吓住！
咱知道你的来意，好好说话，咱还能跟你聊聊。
现在！
威胁谁！
蒙恬眼睛一眯，冷哼一声。
“吾主将要变法，收田于国，改赋税，改秦律。”
程昱也眼睛微眯：“在下不才，甘愿手染公侯血，为吾主清理大秦龙躯里的血虫。”
“在下入上郡至此地，三日时间，对百姓秋毫无犯，却斩杀上千人，收钱粮无数。”
“在下总算不负使命，将上郡血虫清理得一干二净。”
“你你们！”蒙恬再次瞪眼，颤声道：“王公贵族，豪绅大族你没有放过一个？”
“蒙将军没想错。”
程昱面不改色，语气平淡：“吾主说了，他从咸阳出来未得到任何支持。”
“他如今手握二十万兵马，不是很想认可前人之功绩，一切翻篇。”
“他要让大秦升起新旗帜，迈进新纪元。”
“一切功劳重新开始算，史册重新书写，有些东西该尘归尘土归土。”
“新一批的权贵会诞生，余下的会被扫成废墟。”
程昱停顿了一下，幽幽道：“不过蒙家不用担忧，吾主很看好蒙犽，若无意外会委以重任。”
蒙恬：
你这样说，我能不担忧？
明摆着要给自己儿子穿小鞋啊！
不过灭了三十万匈奴？
蒙恬想起先前遗漏的话，不敢置信道：“三十万匈奴真的被打退了？”
“三十万匈奴被打退？”
程昱冷冷一笑：“三十万匈奴真正战死有十万，余者嘛”
蒙恬问道：“余者逃走了？”
“蒙将军知道长平之战吧？”
程昱声音毫无感情。
“还有二十万坑杀？”
蒙恬颤声。
“所以，蒙将军不要怀疑吾主的决心。”
“吾主言出必行，他说变法，无人能挡，如果蒙将军还想以死明志，很快就能和很多老友重聚。”
“如何选择”
程昱还没说完，‘踏踏’极快的脚步声传来。
“大人，朝中有变。”
一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进来禀报。
程昱看了眼蒙恬，问道：“什么变化？”
“胡亥分封六王，六国复辟了。”
“封王了？”
程昱眉头一皱：“时不待我啊。”
“告诉李将军，让他加快清理，我们得行动了。”
“诺！”
锦衣卫离去。
程昱看向蒙恬：“蒙将军听到了吧？胡亥封王了，吾不知蒙将军以前支持扶苏公子是否亦有此想法。”
“不过，吾主曾说过，非嬴姓不得封王。”
“吾主很快到此，蒙将军自己选吧。提醒蒙将军一句，新时代的船，位置有限。”
“在下还有事，告辞。”
程昱也不等蒙恬回话，拱了拱手离开。
他觉得自己也算完成嬴昊交给他的任务了。
反正主公让自己随意发挥，那就直接点吧。
怎么选还用看？
蒙恬有的选吗？
从主动说出屠灭三十万匈奴人开始。
蒙恬就没得选了。
能坑杀俘虏的人，哪一个不是狠人？
蒙恬死不要紧，难道要眼看蒙家坍塌？
忍心自己儿子断了前程？
或者自己被写成臭名？
蒙恬不确定嬴昊会不会这么狠心，看不到蒙家三代忠良的贡献。
但就像程昱说的，嬴昊没从咸阳得到一点支持。
这种情况，蒙恬不敢赌。
可他真的是忠臣啊！
交出三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