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落泪,玛禄也有些想哭。
容嵇给她的爱情的确美好,但她不能为了爱情,将所有人置于危险的境地当中。
见她眼中蓄满泪水,容嵇顾不得自己,赶紧给她擦泪:“月子里可不能哭啊,眼睛会坏的。我是想到那样的日子,觉得太幸福了,觉得自己不配。”
玛禄破涕而笑:“什么配不配的?孩子都给你生了,你没得反悔了。我当然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可孩子和你年轻的时候这样像,你总要避嫌的。”
玛禄也抬手为容嵇擦去泪水,“嵇郎,我知道这很难抉择,但这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我们不能拿孩子的未来去冒险。”
容嵇依恋地贴着玛禄的手,声音有些哽咽,“玛禄,我懂你的苦心,可我这一走,你在宫中要独自面对多少危险和算计啊。我实在放心不下。”
玛禄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不用担心我,我在宫中多年,自有应对的手段。只要知道你和孩子平安无事,我就有了支撑下去的力量。”
容嵇只得答应了,只是这事情还得慢慢安排,现在孩子还小,自己也可以先易容改貌,留胡子、吃胖些等等手段,总能再撑一段时间。
这件事,要做的不留痕迹还需要徐徐图之。让康熙放人都不简单!
玛禄只要他答应就好,反正还有个一两年的光景可以撑一撑。她也可以打扮孩子,两两相差,为她们多争取一些时间。
没等容嵇继续和玛禄说什么,外头白芙就紧张地提醒玛禄,静怡回来了,等着见她和她说四阿哥受伤的事。
玛禄听到四阿哥受伤,有些着急了:“受伤?战场上的伤吗?”
容嵇见状又不肯走了。他怕玛禄受惊之后伤了身体。原本白芙叫他来,也是预防这个,便不让他走,只让他在门口处规规矩矩候着,给进来的静怡行礼。
静怡看见玛禄,仿佛看见了主心骨,但她隐晦地看了一眼旁边,玛禄知道她忌讳什么,让她直说。
“容太医是我的老朋友了,自己人,你把这件事详细说来。”
静怡只得一五一十,把四阿哥被太子在乾清宫踢了一脚,踢在心口处,滚落台阶后,联合顾太医装昏迷,加重病症的事情说了。
玛禄原本还有些心疼和着急,可静怡越往后说,她脸上的神情就越发凝重。
静怡说得很委婉,只说四阿哥年少心性,又受了委屈,一时间左了性子也是有的。
更何况太子确实伤人在先,皇上又不会给四阿哥主持公道,若四阿哥不反击,太子必然得寸进尺云云。
静怡这样为四阿哥在玛禄面前周旋,其实还是听进去了四阿哥之前的那番话。
太子,必然是永和宫诸位阿哥以后的敌人!
玛禄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怔怔望向静怡:“他竟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他没和你说,让你瞒着我?”
静怡泪流满面:“是,四阿哥也说了,让我不要告诉娘娘,您知道了必然阻拦他。可奴婢这条命,是您给的,奴婢如何能背叛您?”
玛禄如今只庆幸容嵇今日过来了,还听完了这一切。
她看向容嵇:“你最了解太医院诸人,顾太医的医术比之其他太医如何?”
容嵇也咋舌,四阿哥竟心机深沉至此!他这样,定是要谋夺太子之位了。
听见玛禄问他,他毫不犹豫地说道:“顾太医的医术其他方面尚可,可在这等旁门左道之上,远胜他人。他有心隐瞒的话,只瞒不过我和院判。”
玛禄这才放下心来。先保证他不被戳穿才行,不然永和宫就是灭顶之灾:“那——若是皇上让你去看看,你知道怎么说?”
容嵇自然无有不应,院判已经预备要告老还乡,皇上也不怎么召他了,所以除非四阿哥这条命保不住了,不然院判是不会出马的。
玛禄又让人扶静怡起来:“你做的很好,不枉我们两个之前的情义。”
静怡哭得更厉害了:“可是我就无颜再见四阿哥了!”
玛禄摇摇头:“我只能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揭穿他,对永和宫所有人都没好处。他是吃准了,你告诉我也没关系,我会忍着。”
说完她一声长叹:“这个儿子,我管不住了。他之后预备怎么办?”
“娘娘,四阿哥也是被逼无奈。他在这宫中一直小心翼翼,可太子却总是处处针对他。这次若不反击,以后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
玛禄都有些恨铁不成钢:“你都不知道太子为何踢四阿哥,就替他委屈上了?你呀,心肝都是歪的。”
静怡差异:“四阿哥是我们永和宫的阿哥,奴婢如何就歪了心肝?”
玛禄无奈摇头:“万事只讲一个理字,说不得是他激怒太子,算了算了,太子再怎么样的确不该推他踢他,这件事不算他全责。”
玛禄忍着疼,思考了半晌,最终决定,今天自己先装作知道消息之后惊厥晕倒,然后明天让容嵇去给四阿哥看诊扎针,把他扎醒。
自己么,等四阿哥醒来之后,便找机会亲自去乾清宫,为太子求情!
听见玛禄这样安排,容嵇、白芙和静怡都不愿意了,极力反对。
别的不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