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抓住
“晚晚，晚晚，你没事吧？”
周景瑞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焦急和心切。
我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的眼眶早已湿，润，脸上湿漉漉的，挂满了泪痕。
我的手颤抖着想要触碰我的脸，想要确认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
可我的手还没触碰到皮肤时，周景瑞便牢牢抓住了我的手。
他身体上特有的温度和木槿花香传来。
这一刻，我确认我醒过来了。
“晚晚，怎么了？”
他心疼地捏了捏我的脸颊，力度轻轻的，顺势擦走了我脸上的泪痕。
“我，我，梦到小小了……”
说出这话时，我才再次意识到小小已经离开我们了。
“梦里，她呗河水冲走，我想要去救她，可却无能为力……”
说着说着，我的眼泪便决堤下来。
梦中的场景真实得历历在目。
明明我离她那么近，明明她就在我眼前，可是，我却没有办法救下她，甚至连自身都无法保全。
看着我痛苦地嚎啕，周景瑞心疼地将我揽在他怀里。
我无力地抓着他的衣角，情绪崩溃：“要是我看住了她，要是她没接那通电话，是不是她就不会死，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她！”
无限的自责与痛苦朝我涌来，快要将我淹没得无法呼吸。
我的拳头一拳拳锤在自己的脑门上，似乎想要以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减轻自己的罪孽。
可是却没有一丝作用……
周景瑞看见我如此疯癫的模样，赶紧攥住我的手，阻止我再伤害自己。
“晚晚，你冷静点！”
他蹲下身来，双手捧住我的脸，四目相对之间，我看见他的眼眶中也噙着泪水，鼻尖微微发酸。
“晚晚，这不是你的错，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他厚重的大手不断轻抚着我的背脊，试图想要给我安慰。
我扑在他的肩膀上，哭得歇斯底里，这是第一次，我在他面前如此失态。
可是周景瑞却没有嫌弃我一丝一毫，感受着我抽，动的脸颊，没有一丝不耐烦。
渐渐地，我从刚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逐渐恢复了理智。
缓缓从他怀里抬头，蓦然对上他那双红红的眼圈，似乎揭示着在不知名的时刻他也偷偷哭过。
我松开了紧抓他的手，因为我发现他的手掌上布满了泥土，和夹杂在泥土上泛着血红的伤痕。
“你怎么受伤了？”
我心疼地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的手掌，指腹颤抖着在他的手上婆娑，下一秒，泪水啪塔掉落在他的伤痕上。
“没事的，这是刚才上山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什么大碍。”
他故作轻松地甩了甩手，可就在甩手时我发现他的胳膊背面有更大的一片伤痕。
被我看穿之后，他有些紧张地咳嗽几声，试图分散我的注意力。
“上山？你为什么要上山？”
我抬起手臂，瞄了一眼手表。
没想到我竟然昏昏沉沉地睡了两个小时。
由于本就是黑夜，所以周围的夜色并没有太大变化，以至于让我以为我只睡了几十分钟。
在我昏睡的这两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了，警察们呢？”
我看着四周，全然没有了警车灯光的闪烁和声音。
“还有程武呢，你们抓到他了吗？”
我脑海里闪现出这个关键人物。
见我情绪又逐渐激动起来，周景瑞拍了拍我的脊背，似乎是为了让我放下顾虑，憔悴的面庞上挤出了一个微笑。
“我们已经抓到他了。警察们才离开没多久，我看你似乎做噩梦了，不敢立马开车，想要等你醒来之后再离开。”
周景瑞轻声细语地解释着。
与我的失态形成鲜明对比。
我捋了捋被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浸湿的头发，才发觉嘴唇已经干裂得起皮。
随后，周景瑞替我扣好安全带，走向驾驶座。
伴随着他的一系列起步动作，车子发出启动的声音。
周景瑞稳稳地开着车，眼睛还时不时地瞥向后视镜，注意我的神态变化。
回味着他的那番话，我的心绪这时才缓缓放松下来。
只要抓住了程武，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很快，公安局对程武的审讯展开。
一直被关在监视室的李秀英终究得知了小小的死讯。
没有了软肋的她似乎变了一个人般，在审讯过程中毫无顾忌，将她和程武过去的一点一滴全都说了出来，让警察更具体地推进了案件。
“程武这下可是罪有应得了。”
才从公安局里搜集完信息的欧阳回来，她的手上还攥着一份卷宗。
是我和李秀英以故意谋杀罪起诉程武的案子。
我抿了一口茶，心里从未像现在般如此平和。
“晚晚，今天下午你有事吗？”
沉迷于整理案卷的欧阳突然抬头，瞄了我一眼，随后开口问道。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