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溺水
“小小没了，她没了……”
我的双手紧紧攥着周景瑞的衣角，却因为无力而就此松开。
我的脑海里空白一片，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刚才医生告诉我的结果。
原来人在真正痛苦事是不会歇斯底里的，因为心碎到已经无法呼吸，没有力气再与这不公的世界抗衡。
我的话音传到他们的耳朵，很显然的，周景瑞几人都身体一征。
下一秒，盖着白布的小小从病房里被推出。
我发疯似的想要去看她，可是被周景瑞拦住。
“晚晚，你冷静点！”
“让小小走得安心！”
我疯狂想要扑过去的身子被周景瑞和医生们拦住。
用尽了全身力气，我已经变得精疲力尽，无奈之下，我最终无力地倒在了周景瑞怀里。
我已经不记得我是如何晕了过去，只记得闭上眼睛的最后一秒，盖着白布的小小被推得越来越远，直至她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再次睁开眼时，我的四周围了一圈人。
周景瑞见我睁眼，急切地关心着我：“晚晚，你没事吧？”
可能是因为情绪太崩溃的缘故，我的眼泪决堤之后只剩下一片酸痛。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视线这才渐渐清晰起来。
“医生说你是由于所受冲击太大而造成的昏厥。你现在好点了吗？”
他紧接着补充道。
我默不作声，任凭眼泪肆意在眉目间流淌。
我知道，无论我再怎么哭泣，小小都已经回不来了。
可我的眼睛里不止有为她的难过，更有替李秀英的怜悯和自责。
“周总，查到了。今天照看小小的保姆说，小小接到了一通电话之后，便神色沮丧，走回了房间。”
欧阳从病房门外跑过来，嘴里喋喋着这则消息。
她刚才不在，原来是去调查小小为何会一声不吭离开的事情。
她将自己搜罗到的信息分享出来，里面包含着我不知道的细节。
“小小去接了一通电话，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嗖地一下从床上腾起，想要了解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回想起今天早晨和上午，我都是和小小待在一起的，明明早上我们还有说有笑地在一起荡秋千，可是只过了一个下午，我们便阴阳两隔。巨大的落差让我犹如坠入冰窖，久久无法自拔。
“保姆说，是在午饭过后，大概下午一两点的样子接通的。”
下午一两点……
我回想起那个间隙，我正忙着去搜罗程武的资料，呆在三楼的书房里没出来，也许就是那个时候，小小去接通了那个电话，而我却没发现。
“那一定是那通电话出了问题！”
我指认着。
周家的座机一向都是会自动录音的，每段电话的录音都会保持两三天左右，这是周景瑞做事留痕的一个典型特征和迹象。
我立马拔掉输水管，一丝刺疼从手背传来。可这时的我顾不了那么多，只想着赶快获取那通神秘电话的录音。
周景瑞见我如此心急如焚的模样，便立刻让司机来接我，我们几人坐上车，重新回到别墅。
管家在周景瑞的指示下已经准备好了录音，并叫来了欧阳口中的保姆。
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我揭开秘密的心情格外激动。心脏砰砰砰地跳，似乎快要跳出来。
点下“播放”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滋啦滋啦的声音。
“喂？”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一听见小小暖棉棉的声音，我便控制不住哭泣，只能紧咬嘴唇，试图让自己恢复理智。
对话紧接着继续。
“李小，是你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对传来的童声感到格外熟悉，同时也伴随着一点意外。
“程武，是你！”
小小的声音颤抖着，很显然，即便隔着电话，提到程武这个字眼它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没大没小的丫头片子。我是你老子！”
听见小小直呼他的大名，程武格外不爽，以一种教育的口吻教导着她。
“你有什么事？”
小小虽然年纪小，但心里对人很是了解。她知道程武不会那么好心，于是声音里充满了提防。
电话那头显然顿了顿，似乎是在谋划着什么。
再次开口时，他俨然换了一个语调。
“小小，你想不想见你妈妈？”
听见妈妈二字，像打开了她思念的门阀。
“我当然想！”
“那你出来，我带你去见你妈妈。”
程武的语气明显是得逞般，可不明所以的小小却深陷其中。
“真的吗，你真的可以带我去见我妈妈吗？”
她的语气雀跃起来，似乎程武一招招手，就能跟着他离开。
程武见这招有效，忙不迭地继续诱惑她。
“当然。不过，你千万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如果有别人知道了，对你妈妈可是不太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