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真相
周景瑞开着车，指腹在方向盘上轻轻转悠，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问出这一席话后，车子里安静下去。
就连一直询问我身体情况的欧阳此时也闭上嘴巴。
几人的沉默让我愈发印证自己心里的猜想。
周景瑞知道如果此刻不回答我，那么我一定会继续追问下去。
在我的软磨硬泡下，他只好坦白。
“其实那个小孩是我们编造出来的。”
编造？
这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根本不存在小孩吗？”
我皱起眉头，看着周景瑞那不动声色的模样，示意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摇摇头，似乎被我这个想法惊到。
“怎么会。”
“我指的，是那个小孩浑身是血晕倒的事情。”
他这么一说，我才回想起女警察告知我的事情。
“我派人去调查李秀英，正在一筹莫展之际，有一个自称是李秀英同村人找来，带我们去找到了她。”
“她因心中有愧，主动坦白了一切。我们发现，她的确有一个女儿，年龄只有不到十岁。”
“李秀英不愿去自首，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孩子沦为程武的把柄，我们便把这个孩子接了过来，现在正住在陆荔川的郊区别墅里。”
周景瑞诉说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可与我脑海中的相比，可谓是大相径庭。
“那那个在市中心晕倒的孩子，并不是李秀英的亲生孩子对吗？”
周景瑞点点头。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凑巧。我们正准备今天接你回来，却碰到大量警察出警，对于那个孩子晕倒的事情，我们也是刚刚知道。”
听完他这一席话，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掉落。
“那李秀英一定不知道这件事吧。”
我脑海里闪现出李秀英扒着门框，跪倒在地上大喊她孩子名字的模样。
周景瑞点点头。
“我们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这个消息。”
我的手紧紧攥住衣角，担忧着现在李秀英的状态。
很快，车子掠过了市中心，我看出这是往郊区的路。
“我们要去哪？”
“先回一趟别墅，那个小孩要见你。”
他口中的小孩便是李秀英所说的谴责她的小小。
“她要见我？”
我有些纳闷。
我和她素未相识，可为什么她却指名道姓要见我。
回到别墅后，我发现别墅的大门微开，透过门缝，一个长长的人影从里面露出。
听见外面传来的脚步声，里面的人似乎有些察觉。
下一秒，门被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孩子。她的头发被理成了利落的短发，似乎是刻意被打扮成男孩子模样般。
她身上套着一件宽松大衣，很显然，这并不符合她的尺寸。长长的袖子笼住她的手，裤脚拖在地上，她像一个小企鹅般呆呆地立在我的面前。
“你就是小小？”
我看着她，心里莫名涌出一阵亲切感。
小女孩明明是第一次见我，可灵动的眼珠子却不停地提溜转，与我四目相对之际，我看出她眼里的澄澈。
她点点头，脸颊上瞬间涌起一片红晕。
“对不起，姜姐姐……”
我没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向我道歉。
“是我害了你……”
她渐渐垂下头去，泪水啪塔啪塔掉落。
我连忙摆手，被她的懂事惹到心疼。
“这不是你的错，从头到尾，你都没有做错过什么！”
我大声向她阐释着。
小小听见我的话，徂尔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没有断干净的泪珠。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我，妈妈就不会被威胁，也就不会对你做出坏事了……”
她的话一出，我的脑袋轰然一响。
我没有想到，她竟是以这样的思考方式将错误都引在了自己身上。
看着她那小麦肤色的脸蛋，我不禁抬起手轻轻触碰。
凉。
即使她眼眶中的热泪也并未能融化她脸上所结的这一层霜花。
我知道，她现在的痛苦都是由不幸的童年衍生出来的。
想到她小小年纪便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不禁往前迈出一步，伸出手将她搂进了怀里。
喉咙里的哽咽已经无法再让我吐露出任何一个字。
留给我的，只有无声的抽泣。
周景瑞见到这个场景，知道我心里格外难受，便走上前来，温厚的大手抚摸着我的背脊，向我传来一阵无形的力量。
一阵风吹来，空气里又萧瑟了几分。
我和小小分开，用手裹紧了她的大衣。
“外面冷，我们进屋去说吧。”
随后，我搂着小小进了屋，周景瑞几人紧随其后。
回到客厅里后，我们言归正传。
“现在警方已经出动寻找程武的下落，只要将他逮捕，就能彻底还你清白。”
欧阳向我分析着。
可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