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难堪
欧阳跟我一起回了我和周初泽的公寓。
推开门的刹那，我看到一切跟我早上走的时候没有什么差别，就知道周初泽并没有回来。
我心底的刺痛淡了不少。
也好，这样可以避免难堪。
欧阳帮我一起收拾东西，一个小时之后，我就整理得差不多了。
其实这么些年我的东西不多。
除了一些必要的衣服，别的什么也没有。
从前我的生活全部都是周初泽，围着他转的时间太久，以至于我都失去了自我。
我看着显得有些空荡荡的衣柜，心里也跟空了一样。
当时买这个衣柜的时候周初泽说要赚很多的钱，帮我把衣柜填满。
他还偏要把自己的衣服和我的混杂在一起，说这样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欧阳默默地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头冲她感激一笑。
“我没事。”
就是太多甜蜜的回忆袭来，叫我有些伤感。
人总是这样，在离别的时候只会想起从前的那些好。
并把这种情绪不断放大。
我强迫自己从往事中抽离出来。
靠着回忆我并不能毫无芥蒂地和周初泽度过一生。
“还有要带的吗？”
欧阳轻声问我。
我摇了摇头。
“走吧。”
四年婚姻，朝夕相伴，最后留下的也只有三个行李箱的东西。
我最后看了一眼我和周初泽共同生活的地方，缓缓关上了门。
上了车之后，我只觉得疲惫。
欧阳知道我心情不好，需要独处空间，也没打扰我。
到了市中心的时候，我回过神。
“欧阳，能在前面停一下车吗？”
“怎么了？”
“我想换个号码。”
“好啊，既然离开，咱就离开得干干净净。”
欧阳拉着我，给我换了新手机和电话卡。
我除了保留了必要的联系方式，其他的东西全部都删除了。
欧阳一到自己小公寓就开始忙前忙后帮我收拾东西。
她是一个非常会生活的人，特意买下了一楼的公寓，还是那种自带小花园的，从阳台出去就是小花园。
她给我选了靠近小花园的那间卧室，替我放好了东西。
等我换好衣服到客厅的时候，欧阳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读书那会我们经常吃的那家火锅。
她特意把餐桌拉到了小阳台上。
雨还没彻底停淅淅沥沥的，但小阳台玻璃门一拉，雨水也落不进来。
她兴奋地冲我招招手。
“宝贝，我专门点的，庆祝你跟我重新回到二人世界。”
我被她逗笑了。
不免想到没结婚那会，我们两姐妹经常在被窝里说悄悄话的日子。
我端起面前的橙汁跟她碰杯。
“那你可别忘了当时说要赚钱养我。”
“放心，你闺蜜有钱。”
欧阳点的全部是我爱吃的菜，闻着火锅的味道，一整天没有什么反应的胃开始躁动。
雨天吃火锅本来就是一种享受，加上欧阳还特意为了逗我开心，讲了许多趣事。
这一顿下来，我吃了不少。
欧阳一吃完就受不了全身上下的火锅味，跑去洗澡去了。
我摇了摇头，处理桌上的剩菜，结果屋子里的垃圾桶全满了。
我看着外面雨也不大了，便穿上外套出门扔垃圾。
我刚开了门就和周初泽遇上了。
男人额前的头发湿漉漉地，全身上下也都在滴水，看样子等了很久。
他一见到我，眼睛立刻亮了，就要伸出手抱我。
我后退半步躲开。
“你怎么到这里来找我了？”
“晚晚，你当真要这么绝情吗？一声不吭地就走了，电话也换了。”
男人眼中带着几分委屈。
“你不是说好给我机会的吗？四年夫妻，我只是犯了一次错，就那么不值得你原谅吗？”
男人一连串的疑问倒是叫我隐约有些想笑。
“所以你是来跟我道歉的？”
我视线落在了他怀里那一大束玫瑰花上。
“是，晚晚，我想跟你解释清楚，昨天……”
“可我并不喜欢玫瑰花啊。”
雨似乎又大了一些，把我的声音撞得破碎。
“周初泽，你已经忘了我喜欢什么，也忘了我花生过敏，你也许还记得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但你的身体同样也记得程清璇喜欢什么。”
“别欺骗自己了，周初泽，你心里有她。”
“我们的婚姻已经走到尽头了。”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你都做不到最基本的忠诚了。”
这句难堪的话最终还是击溃了我的防线。
我真的很怨恨眼前这个男人。
是他在逼我承认，我在婚姻里输了。
彻头彻尾。
“我没有，”周初泽突然大声地冲我吼道，“姜柠晚，这四年我们一起度过了多少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