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一把年纪,她怎么可能会上赶着倒贴。
年轻英俊的外国人她尚且拦着不让用贴面礼,更何况是个老头。
陆维远回头又看了眼睡得安安静静的女人。
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只能等明天揭晓答案了。
……
翌日,空气湿冷,灰白的天色让周围的景色越发萧条。
天空中堆积着厚厚的云层,阴沉沉压着整个穹顶。
沈白榆扶着宿醉的头,慢慢坐起身。
身边的被子被叠成豆腐块,房间已经没有男人的踪迹。
她在床上放空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昨晚自己喝酒的事情。
脑子里零星画面闪现,她猛地怔住。
似乎……好像……她亲了陆维远。
沈白榆呼吸一滞,不由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巴。
她喝醉酒居然这么勇?
沈白榆捂住发烫的脸颊,害羞地倒在床上滚了两圈。
冷静过后,她又懊丧的叹口气,低头看着身上完好的衣服,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亲他之后到底又干了什么。
算了,来日方长!
沈白榆下床洗漱,她还没忘记今天爷爷要坐火车离开的事情。
虽然昨晚情急之下,她说今天不去县城,但爷爷要走,她还是要送一送的。
沈白榆打开窗户,寒风扑面袭来,吹得她打了个哆嗦。
“又降温了!”
她喃喃一声,望着窗外想要下雨的天空,心里闷闷的。
目光往楼下扫了一圈,又打开宿舍门往外张望,没有男人的影子。
他不是说今天休假吗?
沈白榆纳闷了一瞬,便忙着洗漱,操心送爷爷的事情了。
爷爷这一走,还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见面。
她从衣柜里把林文买的新衣服拿出来穿上。
上身一件浅灰色厚开衫内搭淡粉色毛衣,下身穿着林文寄过来的牛仔喇叭裤,脚蹬黑色小皮鞋。
整体还不错!
沈白榆把头发挽起来,十分满意的照了照镜子。
她看了眼桌子上小钟表的时间,随便吃了点糕点。
然后拉开桌子的抽屉,把里面的档案袋塞到布包里,抬头的时候却看到桌上放着一个一模一样的档案袋。
沈白榆犹豫了一下,拿起来打开,当看到里面文件内容的时候,忙慌张地将东西放回去。
她虽然对部队不怎么了解,但也知道部队属于保密机关。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粗心,都不把这些文件收起来再走?
可转念一想,这里本来就属于部队管理区,很安全。
他放在自己宿舍也没问题。
只是她毕竟和他假结婚,这种东西还是背着她比较好。
沈白榆想了想,贴心的把陆维远的档案袋放进抽屉里,又在桌上留了张字条,才拿着雨伞,背着自己的包包离开。
到了火车站对面的职工院门口,沈白榆正碰上要离开的沈林江。
“还好,赶上了!”她庆幸道,然后笑着拿出包里的档案袋,眼神亮晶晶地递给沈林江。
“爷爷,我给你搞了点票据,全国通用的。”
这些票据都是他从陆维远给的全国通用粮票、油票、工业票……偷偷私拿的。
就当她先借他的,以后她会还给陆维远的。
沈林江打开往里一瞅,面带笑意,夸道,“还是孙女贴心。”
“那当然!”沈白榆背着手,昂起修长的天鹅颈,十分骄傲。
沈林江把东西收进包里,两人边往火车站走边说着话。
等两人站定在候车站外,沈白榆眼见唯一的亲人要离开,心里莫名失落。
“爷爷,你到地方一定要联系我,让我知道你的安全。”她耷拉着小脸交代道。
沈林江见孙女不舍的样子,抬手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放心吧,爷爷不会丢下阿娇不管的!”
沈白榆无精打采地“嗯”了声,依依不舍地目送他转身进了候车厅。
天空轰隆,一声响雷在天际炸开。
紧接着豆大的雨滴,像是在冰箱浸过一样,冰凉凉的落在了地面。
沈白榆撑开乌黑的伞面,噼里啪啦的雨水砸在伞面,被隔绝在头顶。
沈林江的身影最后一次朝她招手后,消失在车站的旅客人群里。
沈白榆瘪着嘴,握着被雨水打的一颤一颤的伞柄,仍旧望着车站,驻足了好一会儿,才转头失落地往回走。
只是没走多远,透过哗啦啦地雨声,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她不经意转头看了一眼,隔着厚重的雨帘,便见到爷爷从候车厅跑了出来,身后还被三四个年轻男人追着。
沈白榆一惊,转身要追过去。
一堵人墙突然横亘在她眼前,沈白榆抬头,看到陆维远突然从天而降,她面带焦急的眼里多了抹惊喜。
“陆营长,帮我救个人!”她来不及多想,急急抓住他的胳膊。
伞被沈白榆丢掉,陆维远被她带着朝那几个人消失的转角跑过去。
雨水打在两人身上,小姑娘也毫不在意,一路脸色焦急,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