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责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我想体面地回来,明年不是要高考了吗?我准备走这个回城。”
陆维远见他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斜他一眼,教训道,“你自己给妈说清楚,别老让她担心。”
陆成责扬扬下巴,表示知道,起身回屋,却见陆维远也跟着进去了。
“你不是睡招待所吗?”陆成责奇怪地看他。
陆维远没搭理他,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完,又将散落满地的花枝捡起来重新插入另一个水瓶里,然后放在厨房里面。
陆成责躺在沙发上,对陆维远的行为“啧”了声。
自从他姐不在了后,他哥反而对打扫的事情无比勤快。
果然,变成老大后,眼里有干不完的活!
翌日,陆维远刚出了招待所,就被朋友们拦住一起去早饭。
大家都成家了,平时的时间不多。
昨天陆维远被一群人围着,他们也没说上两句话。
于是几个人商议,趁着早上把人抓过来,吃饭的间隙说说话。
“陆子,你这次真是九死一生啊!可把哥们儿吓死了。”大庄心有余悸道。
“可不是,”张浩在一旁附和,突然想到什么,他皱着眉道,“下药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找到是谁干的了吗?”
陆维远摇头,冷着脸咬了口油条。
要不是那药害了他,那天他不可能让凶手跑了。
“浩子你还说,你表妹嫌疑最大,那天吃饭,让陆子中招的肯定就是后来你表妹拿回来的那个杯子。”另一个人道。
“滚蛋,我都把小梅拎出来问了三四回了,公安也没少找她。
那杯子可是饭店的东西,经手的人不少。
再说,她喜欢陆哥,昨天还给陆哥织了围巾送过去。
要真是她,她能下了药放着陆哥不管,故意害他?”张浩不满道。
庄子不耐,打断两人的争执,“你们怀疑有啥用,找到证据再说话!”
陆维远沉默着,他被关的这段时间里,也想了很多次,到底是谁要害他。
让他中招的除了后来的那个杯子,他想不到自己在哪里吃过不干净的东西。
他也怀疑过周红梅,但杯子在事后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
公安说也可能是饭店人员想要害别人误伤了他,总之不好说,没有证据,谈一切都是扯淡。
但他不会放弃追查,京市里卖那种下三滥药的人,他会一个个找出来,总会查到根源。
等吃了饭,几人分别,陆维远回了大院。
林文没上班,给他开了门。
她因为陆维远的事情,精神消耗太大,趁着案子结束,请了几天假休息。
陆维远在屋里转了一圈,没看到沈白榆,看向在一旁拖地的林文问道,“她呢?”
“老二出去买课本了。”
林文以为他问陆成责,听到儿子说“不是”,她抬起头,“你说小榆啊?刘建设把她接走了!”
陆维远眉眼一拧,忍不住顶顶牙。
茶几上放着一包糖果和一袋瓜子。
侄子陆明理正在扒拉着茶几上的糖果吃。
而姚桂芝就在一旁,往自己和儿子兜里可劲儿塞。
刚拖过的地面落满了糖纸和瓜子皮。
陆维远冷眸睨着那两袋东西,“谁买的?”
“刘建设!”林文边说,边拉着拖把走过来,往姚桂芝手里一塞,面色不太好的说道,“地上收拾干净!”
她就没见过这种邋遢的人,垃圾桶放在旁边不用,非要随地丢垃圾。
不是她嫌弃姚桂英,实在是太不讲究了。
人家小榆还是山里人呢,也没像她这么没规矩。
不干活不说,还毁坏别人的劳动成果。
林文是一点也不想惯着!
姚桂芝瘪了下嘴,“等孩子吃完,我就收拾。”
话音才落,陆维远已经把糖果和瓜子收了起来。
姚桂芝“哎”了声,见大哥冷着脸,又闭上了嘴。
陆维远看也没看她,只对林文道,“妈,以后刘建设拿过来的东西,不许收!”
林文看了眼不省心的儿媳妇,点头。
早上,她去菜场买菜,老二媳妇在家招呼的刘建设,还收了对方买的东西。
姚桂芝还没吃过瘾奶油味的瓜子。
农村的瓜子都是原味炒出来的,顶多有个五香味,还不好买。
没想到城里的瓜子又香又好吃。
见陆维远把东西收走,她撇了下嘴,“别人好心送的,干嘛不收!”
陆维远看到他妈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转头对姚桂芝道,“弟妹,你要是喜欢吃,让老二给你买。以后有人送东西到家里,你不认识不要收!”
他声音冷冰冰,人也是一副气势逼人的样子。
姚桂芝在软的人面前撒泼打滚横惯了。
大伯哥这种带着肃杀气势的军人,除了让她变怂害怕,吱一声都不敢。
她缩着脑袋,乌龟一样紧抿着唇,可怜巴巴抱紧自己儿子,好似有人欺负她一眼。
陆维远看也没看她,把东西往厨房一扔,转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