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叫一声,声音瞬间淹没在几乎震破耳膜的唢呐和哭喊噪音里。
沈白榆夺过其中一人的铜锣,“咚咚”大力敲着。
等哀乐的韵律被这铜锣声给破坏了,沉浸在里面的人才停下来看向沈白榆。
沈白榆气愤不已,眼中光芒锐利,高声斥道,“案子还没结呢,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真是一点也不等啊,就不怕惊天逆转,我们去你们家闹吗?”
她说到最后一句,人都快蹦起来了。
“你们不是说找到目击证人就能还那个姓陆的清白,清白个屁!”
人群里一个男家属,边吐口水边凶神恶煞骂道,“目击证人都已经坐实了陆维远就是杀人凶手,根本就没有别的凶手,你们还在装模作样!”
“对,你这个骗子,我们当初就是听了你这丫头胡说,才被你忽悠了!赔钱,死刑,赔钱死刑!”
一个穿黄色碎花上衣的女人嗓音高亢,脸红脖子粗,表情十分激动。
沈白榆也气得脸红起来,呵斥道,“那个姓马的作伪证,凶手就是悬赏令上面的人,你们就不能等几天吗?”
“不能等!”有人吼道。
“对,不能等,你们仗着他是军人,故意拖延时间!”
人群骚动起来,家属们的眼神几乎要剥了沈白榆。
沈白榆后背紧贴房门,头皮发麻看着失控的死者家属们,微微发抖的手指轻扣房门。
这是昨天这些人大闹大院后,她和林文怕有人闯到家里,特意商量好开不开门的暗号。
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李大爷好不容易挤上楼道,看到淹没在死者家属中间的沈白榆,急得扒拉着人群往里走,嘴里大喊道,“你们动我们院里的人,也是违法的!”
随着他话音落下,围着沈白榆的人一拥而上,李大爷瞪大了浑浊的眼睛,心倏地猛跳。
与此同时背后的那扇门飞快打开又“嘭”的关了起来。
李大爷看到那群人扑了个空,心跳又恢复了一些。
死者家属吃了个闭门羹,疯狂的敲打着房门。
李大爷大声斥道,“你们找麻烦该去找凶手,在这里找别人麻烦算怎么回事?”
“她儿子杀了我闺女,我要讨说法,赔钱,赔钱!”有人赤红着眼,恨声道。
死者家属根本不听李大爷的,李大爷忙转头喊院里的邻居们帮忙。
“大家伙儿,咱们把这群人赶出去,他们在这里闹已经扰乱咱们的生活了。”
可李大爷的话非但没起到作用,还让大家更鄙夷。
“这陆家是给你什么好处了,让你一直帮着说好话!”
“就是,你一把年纪了,不向着死者,反而向着杀人凶手!”
“我是真没想到陆家大儿子是这种畜生,太可恶了。”
李大爷被这些突然一边倒的邻居们,气得直吹胡子瞪眼睛。
“案子还没判呢!小心乱说话磕死你们!”
李大爷的话叫人群里的人又不满意了,双方互骂起来。
以至于热闹的过道和楼梯,越来越像是一锅煮沸的水,能吵死人一样。
而屋内惊魂未定的沈白榆正在被林文一下下的顺着背。
刚才那一幕太惊险了,她差点就被这些人在门口给弄死了。
那把隐在人群里明晃晃的匕首,在她躲进突然打开的门后,稳稳扎在了门板上。
沈白榆缓了一口气,反过来安慰林文,“阿姨我回来的时候,在大院门口打电话报案了,赵开拓马上会带人过来的。”
林文勉强笑了下,被突然“砰”的撞击声吓得抖了下肩膀。
两人抱在一起,盯着不断被撞击的门板,心慌成一片。
死者家属是疯了吧!
就在门板被撞击的摇摇欲坠时,公安来了。
呵斥声顿时充斥在楼上楼下。
看热闹的群众被疏散,死者家属也被要求离开。
但他们似乎较上劲了一样,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这屋里的人没有犯罪,而现在犯罪的是你们!”一个赵开拓冷声道。
他最讨厌这些没规矩的刁民。
“我们犯罪?”一个女家属不敢相信,气得指着房门,怒瞪着公安道,“明明她们杀了我妹子,她们才是罪犯。”
“到底是谁杀的人现在还没判决,你们就这么着急要连坐啊?还是准备诛人九族啊?”赵开拓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咬牙大吼道,“td封建社会早亡了!”
一个男的把那个女家属往后一拉,“他儿子犯罪,她们作为家属要赔我们损失!赔钱!”
房门突然被拉开,沈白榆和林文出来。
沈白榆盯了眼那个男人,看向公安,“公安同志,案子还没开审,判决都还没有呢,他们就想要钱了。
你告诉他们想要钱等判决下来,而不是现在什么凭据都没有,就像土匪一样闯到别人家抢钱!”
“你说什么!”
那男的一听,立马不干了,盛气凌人的拿手指指向沈白榆。
沈白榆瞪他,冷笑一声,“难道你们不是土匪强盗吗?”
然后转向赵开拓,指着房门被撞的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