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相隔几十米的朱红妞面上得意一笑,胸有成竹道,“死丫头,还不给我回来。”
沈白榆一急,脚下踩空,狼狈地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身体翻滚停在站台前,看到朱红妞不慌不忙步步靠近,她心里升起绝望。
就在这时,,一只炙热的大手攥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提了起来。
在警报声停下的瞬间,绿色的影子半拖着将她拽上了火车。
车门关闭,列车缓缓移动。
朱红妞狰狞的脸只差一秒,便被隔离在门外。
沈白榆脸颊通红,大口喘气。
一门之隔的朱红妞,同样喘着粗气,急切拍门。
透过玻璃,她死死瞪着沈白榆,像是仇人一样,嘴里不断咒骂着。
沈白榆听着听着突然笑了起来,边喘边笑。
在列车终于将朱红妞的身影甩在身后时,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沈白榆猛地抱住面前高大的男人,哭得伤心欲绝。
宽大的怀抱给了她一个宣泄的地方。
她泪眼汪汪,委屈的眼泪全部渗尽他的衣服。
陆维远的胸膛被湿热的眼泪一烫,心口不由颤了颤。
车厢里的人频频伸着脖子,往这里看。
陆维远浑身不自在,本想推开她,见她哭的肩膀都在发抖,最终还是放下了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白榆情绪稳定下来,恋恋不舍退出男人的怀抱。
意识到她的鼻涕眼泪糊了男人的军装,脸颊一热,徒劳的用手擦了擦。
沈白榆打着哭嗝,委屈道,“你是不是想丢下我,自己走!”
空气静了片刻,然后头顶的声音沉沉落下。
“没有!”
沈白榆一怔。
刚才她破防不讲理,只是随口发泄而已。
毕竟他根本不欠她,反而是她欠他。
陆维远完全有理由丢下她。
沈白榆往后退了两步,仰头,红红的眼睛认真看着男人。
陆维远眸色沉静,郑重道,“你是我带出来的,如果你没有上车,……我也不会上车。”
最后那一刻,火车要关的时候,他还没看到这小姑娘的身影,确实下了决心不走了。
闻言,沈白榆的心倏地被撞了一下,突然又想抱住他哭一哭。
这时,周红梅喊着陆维远名字的声音传了过来。
周红梅在火车启动的时候,看到沈白榆出现在视线里。
那一刻,她心里跟打翻了毒药罐子,抽搐的难受。
这个沈白榆,简直比小强还难搞!
她从三车厢挤到了十车厢,来到两人跟前。
看到两人站得很近,她极力维持面上的表情,立刻将沈白榆拉到她身边,语气关心道,“沈同志,你去哪儿了,害得我和维远哥担心死了!”
经过这番激烈的逃命,沈白榆身上的伤又疼得厉害。
她不想说话,更不会相信周红梅处处讨厌她的人会担心她。
沈白榆看也不看周红梅,抽回自己的胳膊,问男人,“陆营长,我在哪儿坐?”
陆维远知道她身上有伤,正要说让她去卧铺车厢,却被周红梅抢了先,体贴道,“你住卧铺!”
维远哥定的票是卧铺,她后来请假跟他一起回去,再去买票就只能买到坐票。
如今加上沈白榆,正好是两张坐票,一张卧铺。
可巧合的是,两张不同时间买的硬座票,座位竟然是挨在一起的。
天赐良机!
这么好的独处机会,她绝不可能让维远哥和沈白榆单独相处。
沈白榆不知道两张坐票挨在一起。
只觉周红梅这么好心,奇怪的很。
跟候车厅亲热挽着她胳膊,一起给她买吃的一样。
她看向周红梅,面带探究。
周红梅心里翻着白眼,面上却挤出真诚的笑意,继续体贴般开口。
“你是第一次坐火车,咱们要坐18个小时,我看你脸色苍白,身体不一定能受的住,卧铺让给你,我和维远哥坐硬座就行。”
她笑得善解人意,转头征求男人的意见,“这样行吗?维远哥。”
陆维远“嗯”了声,对周红梅道,“你先回座位看着咱们的东西,我送她过去。”
周红梅点头,满脸喜色的走了。
“身上疼吗?”
陆维远带着她从硬座车厢穿越,想起她身体的伤还没好,刚才又滚了下来,沉声问道。
沈白榆脸色苍白,无精打采“嗯”了声。
她被追赶的时候,浑身都绷着紧张劲儿,不觉得。
现在一下子放松后,人就软的没了力气。
“外伤药在车上没法涂,但内服的药要按时服用。”陆维远边说边走,“在车上注意安全,别随便和人搭讪,晚上睡觉警醒些。”
沈白榆第一次见男人主动说这样多的话。
他和周红梅一样,把她当没见过世面的山里人。
不过他是真的关心,周红梅啥心思不好说……
沈白榆配合他的话,默默的点了点头。
“检票前,我去了广场,也去了你们买东西的供销社,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