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榆盯他几秒,才终于缓缓松了手。
周红梅咬着下唇,在一旁厌恶的看着沈白榆不要脸的行为。
趁着她在里面打针的功夫,周红梅劝道,“维远哥,她真的作风不端,你离她远点,不要被他害了。”
她说的是实话,自然理直气壮,苦口婆心。
“我才刚认识她。送她来治病,是上级的命令!”陆维远闻言,撩起眼皮睨着周红梅,纳闷道,“所以她为什么要害我,又要害我什么?”
周红梅怔住。
原来是领导给他的工作啊!
她松了口气,但还是觉得要把这穷女人的家庭情况告诉他。
“维远哥,沈白榆是沈家的童养媳,是沈大志的媳妇,你去沙贝村随便一打听都知道了。
至于刘建设,我也没胡说,她就是和刘建设有不正当的关系,两人搂搂抱抱,很多人都看到了!”
“所以……”陆维远半阖眼皮,目光从周红梅身上移到门口,虚虚看着,“你给我说这么多别人的私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别人的私事?
周红梅一愣,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维远哥压根没把沈白榆放在心上。
他不关心沈白榆的烂事,她干嘛要巴巴在他面前给沈白榆刷存在感!
这时,有人在卫生所门口喊周红梅。
周红梅“哎”了声,准备离开,又红着脸道,“维远哥,回城的票我已经买好了,后天你来学校接我呗!”
这次她能回城探亲,是打听好维远哥回城的假期,才和支书说的。
像她这种高中毕业的知青,被安排在镇上当老师,又好几年没回家的。
但凡态度好一点和支书说一说,都会批准假期的。
陆维远面色平静地“嗯”了声。
周红梅眼中娇羞的亮光一闪,高兴地和卫生所门口的同伴离开了。
沈白榆从打针的内屋出来。
陆维远一手拿着医生开的药,一手扶着她走出卫生所。
刚才男人和周红梅在外面的谈话,她听到了。
这个男人总是无形中给人压力。
冷漠疏离,不近人情。
如果她不能留在他身边,就只能用最粗暴的方式告诉他了。
沈白榆深吸一口气,停下脚步。
男人个子很高,她不得不往后退了两步,抬头郑重的看他。
“陆营长,从今天开始,到明年五一之前,如果遇到有女人求救的事情,你能不能别管啊?”
这话没头没尾的,管天管地,还要管别人做不做好事!
陆维远只觉得莫名其妙,不禁睨她一眼,语带嘲讽。
“我刚救了你这个小姑娘,你转头就让我不要救其他女同志?”
沈白榆张了张嘴,忙补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要真想见义勇为,带着别人和你一起去,行吗?”这样好歹有证人在。
陆维远冷笑。
救人的时候,谁顾得上组团!
女人话里莫名其妙,和早上扇完他巴掌,又扑过来热情问他名字一样,让人看不明白。
陆维远心里不禁感叹。
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女人的脑子确实出了问题!
想起刚才被周红梅打断的问题,他终于开口道,“你刚才说昨晚抱你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你预备让我怎么对你?”
沈白榆一顿,黯淡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的意思是可以提条件?
垂眸思忖片刻,她仰起苍白的小脸看着他。
“想必通过李首长,你应该知道我的一些情况,……我这段时间能不能跟着你啊?”
她刚才好心提醒他的那番话,这男人肯定不会放在心上。
以他刚才看她的眼神,只怕以为她神经错乱了。
但现在这个要求,更没道理,对方没义务帮她,沈白榆忐忑的等他回应。
陆维远确实从李明军那里知道了沈白榆的情况。
刚才周红梅说的那些,除了刘建设他不知道,其他的和沈白榆告诉李明军的大致一样。
原来她是躲自己养父母才摔下悬崖的!
“你身上的伤也是你爸妈打的?”他看着她,淡淡开口。
“嗯,他们想要我和沈大志那个,”沈白榆声音有些闷,顿了下,说得详细了些,“……生米煮成熟饭,我不愿意,所以就跑了,然后从山上摔下来了。”
她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
陆维远看着她蔫头耷脑的样子,顾虑道,“你如果一直跟着我,对你的名声只会更不好!”
“比起名声,我更想活着,自己掌握自己命运的活着。”
沈白榆本来看着地上某处,闻言视线一抬,望着他认真道。
童养媳是恶习。
她和沈大志在一个户口本上,不可能结婚,更是国家不允许的。
可沙贝村那个地方,不顾伦理法律,有自己的约定俗成。
以她的现状,只有逃跑,才能掌握自己的人生!
男人幽深的目光在她脸上徘徊,半天不说话。
沈白榆以为他不愿意她提的要求,正准备再接再厉,却听到对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