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号不会停在马六甲太久,一个月内会选择其他港口的淡水区域停靠,接受大宗货物,终点是……”
“厦门。”张海楼伸手搂过虾仔的肩膀,接着他的话回道:“虾仔,我们可以回家了。”
张海侠沉默,回想起那日下午,苍白的手放下卷帘,转而握住了他的脖子,青年特有的声线响在耳边“你还是这样,刨根问底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我只是想知道,你回到过去,要改变什么结局?”
背后是坚硬微凉的桌子,报纸散在地上,水杯晃动,最终倒在桌子上,洇湿的水迹迅速弥漫,杯子滚动,发出了嘭的一声,卷在了帘子下。
他看着身上的人“你要是没有选择回来,我的结局是什么?”
脖子上冰冷的手条地一松,白发青年侧了一下头,眼里的深意令人发冷,良久,微哑的嗓音从头顶上传来。
“你死在了南安号上。”
黑夜丝丝缕缕的渗透每一个角落,连带着两人的身影也逐渐被吞噬其中。
“海楼。”
“怎么了?”
“……算了,没什么。”
五天后——
天色未明,临海城市的雾气浓重,透过窗户只剩压抑的黑,什么都看不清。
白炽灯亮起,玻璃映出了高瘦青年的身影,寂静的房间中骨头发出咯咯的声响格外清晰,男人的身形彻底改变。
一刻钟后,张宿淮拉开门。
守在门口的黑瞎子和无邪立即看向他,站在门口的人身姿曼妙,黑色旗袍上印着浮雕花纹,披着深棕色的围巾,手臂的肌肉线条柔和的许多,纤纤素手带着薄纱手套,侧开的旗袍,隐约可见白嫩的长腿,再往下就是一双黑色皮质的高跟鞋。
黑色长发放在了左侧,额前的的头发遮住了他左眼,薄唇涂上口脂,朝人望去的那一瞬间,会叫人心甘情愿做一切事。
无邪看呆了,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小霍女装扮相,但这次给他一种很不同的感觉,内心的占有欲悄然滋生,他忽然不想让更多人看到他这副样子。
黑瞎子右眼带着眼罩,另一只完好的眼睛里带着笑意与欣赏,他伸手摘下帽子,朝着张宿淮微微弯下腰“亲爱的妻子,请和我一同前往南安号。”
这是一个标准的贵族礼节。
他面带笑意,眼眸里闪着细碎的光,似乎要把人吸进去。
张宿淮垂眼,就要把手放在黑瞎子的掌心里时,无邪握住了他的手“黑爷你的角色是游手好闲的贵族少爷,宿淮是我的妻。”
“谁和你说的贵族少爷不能撩人妇了,我也可以是隔壁老王,而且……无邪,你不合适。”
无邪脸色一冷“不合适的,是你。”
“身高就不合适,别以为黑爷我不知道你偷偷垫了好多鞋垫。”
无邪:!!!
张宿淮闻言看向无邪……的鞋,挑挑眉,原来是垫了鞋垫吗,怪不得几个月就长的这么快。
“你胡说!”
“说没说谎,小三爷心里清楚。”
黑瞎子语调很慢,从容不迫的回怼,相较于一脸怒容的无邪,太淡定了。
一个百岁老人,一个青年小伙,怎么一对上就开始拌嘴?
张宿淮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握住了无邪的手“我和无邪假扮夫妻。”
这样好护住他。
黑瞎子看了两秒宿淮,似乎读懂了他的意思,点头“好好好,终究是瞎子变成一个孤寡老人啊。”
那幽怨的模样,好像真的宿淮做了什么似的。
无邪悄悄握紧了柔软的小手,假扮女人的宿淮骨架娇小,无邪稍微上前一步,就能挡住大半宿淮的身影。
“走。”
冷艳的声线让人听着格外有征服欲,无邪鼻尖一热,一股热流缓缓流出,他伸手一擦“呃……天太热了,上火。”
张宿淮:“……”
很6。
海风吹拂,升起的薄雾逐渐散去,露出了庞大的客轮一角,南安号。
马六甲港口人来人往,有人扛着沉重的行李下了船,有人脚步匆匆直奔南安号,却被警卫拦住,语言不通的正在焦急比划什么。
老式汽车烦躁的打着鸣笛,过路的平民快步躲过,汽车蛮横的停在了人必经之路上。
西装革履的青年率先下车,他先整理了一下领带,昂首挺胸,缓慢的绕了一圈,打开另一侧车门“夫人,请。”
张宿淮透过前面的后视镜快速观察了一下四周,镜子里张瑞朴看向他,点头致意:一切都安排好了。
贵族青年时不时扯了扯领带,表现出焦急的躁意,车子里的夫人迟迟不肯下车,可能来之前夫妻两个闹了矛盾,尽管青年脸上表现出不耐,但语气还是那样小心。
“夫人,是我不好,先下来吧,好不好。”
往来的过路人时不时朝他看去。
大概过了五分钟,闹脾气的新婚妻子才伸出手放在了青年的掌心中,下了车。
宿淮戴着一个帽子,黑色的网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神秘诱人。
南安号伫立在海面上,阳光穿透薄雾如梦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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