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的区域,像突兀地下了一场雪,雾蒙蒙,白茫茫。除了这些雾,这些雪,她还没有看到别的什么东西,比如,孩子。不过他那里还很满很满地鼓胀着。
怀揣着一点可能性,她力道不由放轻了。但不管怎么轻,祁洄还是死死拿衣服捂着自己的脸,捂着自己的声音,这使得她无法从他的表情分辨他的状态,只能从他留给她摆弄的躯体上了解。
除了那涓涓不断、频频喷射的部位,其他的,他的腰腹、他的尾,都是紧绷的,僵硬的。他不太好。
衣服里面,早已被汹涌的泪水浸湿。他将自己蒙住,咬着唇偷偷地哭。好痛。
心里骂了她千遍万遍,又把她锤了千遍万遍,然后又跟她撒娇了千遍万遍。都只在心里。
纪安弄了他一会,才分一只手去扯他盖在脸上的衣服。只是轻轻动了一下,他立马就感知到了,当即打开她的手,慌乱地揪着衣服压到后脑勺,再双骨紧紧捂在两边,唯恐被她揪掉。
“你要把自己捂死?”
“用你管!"声音还是很暴躁地从衣服下传来,不过还有点低哑、沉闷。听他还有力气骂人,纪安就不管了,又问别的:“你说的孩子长什么样?”这一程弄下来,她还没有看到似乎可以称作是孩子的东西。她在期待吗?
酸胀的身体因她的话而有了意义。他深喘几下,缓一会,难得语气平静地回答她:
“圆圆的,像泡泡,里面有小鱼仔。”
纪安皱了眉。他所描述的那种样子,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后面再挤的时候,她就开始留意他的出口泄出的东西。那里已经成长了,从青涩变得微熟。
她拿拇指抵着那个孔眼,测量了一下,又问:“泡泡是多大的。”他闷闷回:“拳心那么大。”
纪安又问:“出得来?”
他蒙在衣服里的脑袋点了点,又迟疑地摇了摇,最后又点了点。也不知道到底是行不行。
纪安也没再问了,继续完成他交代的任务。弄了一会,他僵着身体又问:“你喜不喜欢它?”
纪安判断了一下他问的内容,回:"听起来怪怪的。”他一下子就怒了:“你才怪!你全家都怪!”慢慢到了尾声,泄了很多出来后,那条肿胀的管道终于清干净了,不过没有回到以前看到的那种稚嫩的模样,还是大大的,只是瘪了而已。纪安捏了最后一下,什么也出不来了。
她又看了看尾鳍那边白白的一大片,并没有他口中说的什么泡泡。纪安松了手,问他:“孩子呢?”
祁洄紧紧捂着衣服的手这时才松动,捏着胡乱擦了一把脸,他才终于探头出来,往尾巴望一望。
纪安看向他,他眼睛红,鼻尖也红;再看那件衣服,潮湿的,深一块,浅一块的,还被啃咬过,撕扯出一条条口子。她只是看,什么也没说。祁洄撑着软垫坐起来,目光在周围寻找,侧起尾巴找旁边,抬起尾鳍找下面。近的没找到,又找远的。探头去看沙发背后,又看周围的地板、桌椅、空中,一切。
没找到,没有泡泡,没有孩子。
“孩子呢?"纪安又问。
祁洄茫然地从周围收回目光,然后落在纪安身上,看了她一会,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地质问:
“是不是你不想负责,你藏起来了?!”
他的想法总是与众不同。
纪安摊开手:“你来搜。”
他就恨恨地挪着身体过来,把她的袖管、口袋、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焦躁地翻了好几下。
却仍是没有结果。
“都说了没有。"纪安整整被他弄乱的衣服,一边看他失魂落魄地坐回去。但他的颓丧只是一刹那。他抬起头,高傲地瞥着她,为整件事做总结:“你没用,你不行,才没有孩子的。”
“是啊,"纪安笑,“你忘了?我是人。”“或许你跟你的同族可以,但跟我,不行。”她的笑容,令他躁怒。
他冷眼瞪她:“没有孩子,你很高兴?”
“难道你很难过?"纪安笑着反问。
“谁难过了!"他又把衣服团巴团巴扔她身上,含着气骂道,“我才不要给你生孩子!”
“你想生也生不了。”纪安反击。
然后他就安静了。
安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