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尘气喘吁吁。
“林姐姐,正哥哥,我娘……我娘她……”说着便要哭。
“你先别急,慢慢说。”林沫鸢蹲下身,轻拍小尘的后背。
“姐姐,我娘病了,我不知道能做什么,只好来找你。”
林沫鸢听完,拉着小尘就往郑大娘家里去。
杨正立即安排闵秋去找大夫,自己则跟在林沫鸢后头,也跟了去。
到了郑大娘家,林沫鸢跟着小尘到了郑大娘床前。
郑大娘咳嗽个不停,看着十分虚弱。见林沫鸢,忙着要起身,被林沫鸢按了回去。
“林姑娘,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过来。”说完,又看向小尘,“你这小孩,我怎么跟你说的,娘没事,休息一阵就好了……咳咳。”
小尘满眼担心,时不时抹一把自己的眼泪鼻涕。
“郑大娘,生病是最拖不得的,有多少病都是因为一直拖着最后才演变成大病的。小尘做的对。”林沫鸢摸了摸郑大娘的额头,烫的可怕,若是不管,一直烧下去怕是也要烧糊涂了。
闵秋带着大夫匆匆赶了过来。
林沫鸢起身,站到了杨正身旁。
“谢谢你啊,你瞧我,急得……”
是啊,她也不会治病啊,光顾着着急,幸好有杨正在。
大夫给郑大娘把了脉,细细查看了一番。
“杨公子,这位娘子是染上风寒了,虽不要紧,但这烧若是一直不退,日后怕是要落下病根。”大夫拿了毛笔开药方,“娘子日后也不要太过操劳,您这胃里也烧的厉害,不能因为太忙就忘了吃饭。”
大夫开了方子,杨正示意让闵秋跟去煮药。
小尘这才松了口气,抽泣着。
“你看,我不过是染了个风寒,不要紧的。”郑大娘挣扎着要坐起来,见林沫鸢神情严肃,便还是躺了回去。
小尘看着娘亲那样,不知怎的突然发了疯似的跑了出去。
他一路小跑到他爹门前,狠狠地砸门。
“你出来!我娘都病了,你还看什么书!”
小尘哭的很凶。
可那扇门里头依旧静的很。
若不是里头亮着蜡烛,林沫鸢都要以为里头不住着人了。
“我娘都是为了供你,这才整日从早忙到晚,落下了毛病!每日将饭菜送到你门口,天凉了给你添被,可你呢!考了这么多年有什么进度吗?还读什么书!”
林沫鸢看着小尘这般撕心裂肺,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
郑大娘不知什么时候起了身,扶着门框,虚弱的叫唤着:“小尘,你回来!别吵他!”
小尘更委屈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声哭着。
林沫鸢赶紧扶郑大娘进去。
“姑娘,你快帮我劝劝小尘,这孩子最听你话了。”郑大娘心里着急。
“好好好,您好好休息,啊!都交给我。”
杨正已经走到了小尘边上。
“你哭的这样大声,可曾让你娘省心了。”
小尘委屈,瘪着嘴,委屈巴巴的。但他也知道自己方才太过了,低着头。
林沫鸢这时也到了两人身边,蹲下身,给小尘递了帕子,让他好好擦擦。
“知道你是好孩子,关心则乱。”林沫鸢为小尘理了理凌乱的衣服,“这种时候,怪别人有什么用,不要叫你娘担心了。”
“对不起……”小尘瘪着小嘴。
“你若是瞧不起他,日后便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将他踩在脚下。”杨正低着头,严肃地说着。
“现在的你,什么都做不了……”杨正还想说,就被林沫鸢拽着衣角,不让他继续说了。
小尘似乎听进去了,用非常认真的表情看着他俩。
“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将来让我娘不用再那么操劳。”
林沫鸢欣慰的笑了。
安抚完小尘一家,两人并肩走在回店的路上。
“我在郑大娘家住了这么多天,也是连小尘他爹的面都没见到过。”林沫鸢道,“听小尘说,他爹考上秀才后,就一直再没中过,次次考,次次落榜……”
如果是她的话,想必早就放弃这条路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坚持些什么。
“我记得,今年秋闱马上就要举办了,到时候,就要考场上见真招了。”
“你要参加吗?”林沫鸢突然来了兴致。
杨正突然有些尴尬。
原本按他的年纪,今年应当参与的,但这不是他一个学计算机的,去考也是丢脸,便没报名。
好在原本的人设便不精通文章,所以只挨了顿骂,也没多管他。
杨正的二弟杨义就和他不同。
杨义平日里最爱吟诗作赋,不光写的一手好字,文章也是常让先生夸赞的程度。家中近些时日都在为他科考忙前忙后。
“不过,你们这些世家子弟,不走科举之路,想必也能高枕无忧吧。”林沫鸢又补充道。
就像现实世界中,有钱人家的孩子根本不用担心未来,总有后路让他们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虽然我不参加此次科考,但等到秋闱当日,京中又将是一番热闹景象。”杨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