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锐健营和丰台大营的军士们,连夜开拔,向后撤离。
“靖安王,看样子,吴王是铁了心,要让五毒派的余孽摆毒阵啦!你真的不管吗?”赵士程情绪激动,对柴安用质问的语气问道。
“不管。”柴安简单明了的说道,然后,将公孙昭送给他的屏蔽修炼者的阵图,拿在灯下,仔细查看。
“本世子去杀了五毒派的余孽,看他们怎么祸害百姓。”赵士程提起乌金长枪,就要往营帐外面走去。
“等一下,赵世子,我跟你一起去!”身披蓝色披风,一袭蓝色贝甲的沈雨笛,也提着红英长枪,跟了上去。
“你们别冲动,要以大局为重。”程琳琅快步走到赵士程和沈雨笛的身前,伸出手臂,挡住了二人。
“大嫂,我们为何从军?不是为了保境安民吗?如今,灵州六县的百姓危如累卵,你难道叫我们袖手旁观吗?”沈雨笛对程琳琅问道。
程琳琅不知道如何应对,因为,在她的心中,也觉得应该去阻止柴熙的行为,转过头,看向柴安,问道:“妹夫,你身为大周皇长子,一定不会弃大周子民们的性命于不顾的,对吧?”
“谁能帮我把岳总兵和夏总兵,叫到这里来?”柴安抬起头来,问道。
“我去。”程琳琅露出了喜悦的目光,以为柴安要找岳总兵和夏总兵,是想要率军去阻止柴熙摆毒阵。
不消多时,夏总兵和岳总兵,被叫到了监军大帐之内。
“靖安王殿下,您找我们?”岳总兵问道。
柴安抬眼一看,点了点头,问道:“咱们军中的统领中,有没有对墨家机关,有所研究的?本王对这个阵图,看得一个头两个大,急需一个懂得阵法的,给本王讲讲。”
岳总兵和夏总兵交换了一下眼神,回答道:“回禀殿下,墨家一向以,为朝廷效力为耻,西山锐健营和丰台大营中,确实没有墨者。”
“不过,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对于阵法有研究的修炼之路,有很多条。道家、阴阳家、纵横家、儒家等,都有对阵法的研究。”
柴安催促道:“少废话,你们麾下,所有对阵法有研究的,不论是参谋、部将,还是执戟郎,炊事兵,全都给本王找来。”
“是。”岳总兵和夏总兵领命,转身离开了营帐。
程琳琅一看,语气明显变得有些急躁了,对柴安问道:“妹夫,你叫两个总兵来,不是为了要带兵回去吗?”
“谁说本王要带兵回去?现在柴熙正在攻打九尧山,本王回去,给他添乱吗?还有,程将军,这里是军营,不要妹夫妹夫的,在工作中,请称职务。”柴安说完,继续低头,研究起阵图来。
“知道了,总兵大人!”程琳琅被气得不轻,走出了营帐。
程琳琅一出来,就看到赵士程,杨五郎,六名杨门遗孀,以及营中的军士们,全都回头,朝着九尧山的方向瞭望着。
只见,九尧山外的水泊上,有一条特别粗壮的大黑烟,漆黑如墨,直冲天际。
星辉月色下,仿佛一道能吞噬一切的时空裂缝,令人望而生畏。
“那莫非,就是五毒派摆出的毒阵?”程琳琅触目惊心地问道。
“阿弥陀佛,这应该只是阵底,根据贫僧的感知,五毒派的五个余孽,还没有入阵。不过,这毒阵,蕴含的力量越来越强,应该在黎明时分,就会成阵。”杨五郎是众人中,境界最高的,感知的覆盖范围,也是最远的。
赵士程看向杨五郎,问道:“咱们距离这么远,都可以如此明显地看到,九尧山上的人,应该感觉得更明显。他们没有理由不采取行动,坐以待毙的啊!”
“阿弥陀佛。”杨五郎微闭双眼,低下了头,露出了慈悲的表情。
“靖安王说公孙昭不是等闲之辈,现在灵州六个县百姓的身家性命,就全都落到公孙昭一个人的肩上了,他可千万要阻止五毒派的血祭炼魂法阵成阵啊。”赵士程说道。
“咱们是来九尧山剿匪的,赵世子,怎么给水匪加起油来了?”夏总兵和岳总兵,带着八名军中熟悉阵法的将领,回到了监军大帐。
“哼。”赵士程对两个总兵,没什么好印象,没有搭话,只是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在赵士程看来,如果自己是西山锐健营或者丰台大营的总兵,那一定会违抗柴熙的军令,绝对是不会带着军士们撤退的。
就算是将两个营的兵马全都拼光了,也不能让六个县的百姓们白白丧命呀!
同为军人,赵士程以岳总兵和夏总兵这种将军为耻!
……
反观九尧山水泊外。
毒阵的阵底,发出滔天黑烟,与天空上的乌云相接,仿佛一个巨大的蘑菇杆儿。
花千树拎着一个灯笼,站在柴熙的身旁。
“九尧山山寨那边,居然如此的安静,不太对劲儿啊。”柴熙有些好奇地猜测道。
花千树宽慰道:“殿下不用困惑。想必,水匪是一群乌合之众,见到了这黑烟滔天的阵势,人心惶惶,不敢出来罢了。”
“啊!”一声惨叫,从五个堂主的牙帐之中传出。
而后,一个赤条条的年轻男子,被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