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安拿着信笺,来到了营帐之中。
“公孙昭来信了,白女侠,要不要猜一猜,这信里写了什么?”
白玉珠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嗤之以鼻道:“靖安王,你骗人的手段,跟吴王相比,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我跟公孙昭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怎么会为了我,给你写信?”
“况且,即便公孙昭想要救我,那时间线也对不上,从西山锐健营到九尧山栖凤岭,要跨越水路,一去一回,至少要四五个时辰。我昨夜才刚被抓住,今早公孙昭的信就到了?这消息传递地,也未免太快了些吧?”
柴安耸耸肩,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军中有九尧山的奸细呗。”
“啊?这还得了?这军力部署,可是胜负关键,拔出军中的内奸,刻不容缓啊!”赵士程一听,赶紧站起来,对柴安提醒道。
柴安显然并不是完全认同赵士程的观点,淡然地说道:“西山锐健营和丰台大营,总共军士好几万,其中有些奸细,在所难免,不必担忧。”
说完,柴安将信封拆开。
赵士程、杨玉娆,也都好奇的,凑过来一起看信。即便对信件的真实性,有很大质疑的白玉珠,也抬眼,朝着柴安手中的信纸望了过来。只有杨五郎,依旧盘腿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稳稳当当当地默默念经。
柴安、赵士程、杨玉娆他们三个,是面对着白玉珠而站着的,所以,白玉珠虽然好奇地张望,却只能看到信纸的背面,无法真的看到信件上的内容。
白玉珠只见对方,一会儿看信,一会儿又用一种吃瓜八卦的眼神,看向自己。
“原来是寨主夫人啊,本王真是失敬,失敬。”柴安看完信件,对着白玉珠拱了拱手。
“靖安王,你说什么?”白玉珠一听,顿时一脸诧异,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赵士程一撇嘴,表情丰富道:“刚刚,还说什么,跟公孙昭有不共戴天之仇,报仇都报到一个床上去了,嘿嘿。”
杨玉娆是笑而不语,看向白玉珠。
柴安点头道:“嗯,墨侠是黑,白夫人是白,这黑白搭配,真是天生一对,挺好,挺好啊,哈哈。”
“放开我,信上写了什么?拿给我看!”白玉珠双臂被绳子捆着,被调侃地怒火中烧,对着柴安,情绪激动地喊道。
“嗯。”柴安扬了扬下巴,示意给白玉珠松绑。
赵士程指间发出真气一弹,切断了绳子。
白玉珠接过信件一看,上面写着:“靖安王殿下,在下,九尧山寨主公孙昭拜上。古语有言,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江湖仇杀,祸不及家人。白玉珠乃在下新婚妻子,如胶似漆,每日云雨,乐不可支。”
“奈何,珠儿胃口较大,欲求不满,在下身体有些吃不消。一时力不从心,火力不足,无法满足珠儿,惹其生气,愤而出走。今听闻,误入西山锐健营,被殿下所擒。久闻殿下贤明,必不会跟妇人一般见识。”
“如果殿下愿意保证珠儿周全,将其放回在下之怀抱。在下以墨者之名起誓,愿意跟殿下商议招安事宜,届时,不世之功,将双手奉上,必助殿下,在皇子之中,脱颖而出,荣宠倍增。”
“在下想在今日未时,于,西山锐健营辕门军旗之巅,约靖安王殿下一聚畅谈。望请,切勿失约。公孙昭,拜上。”
白玉珠拿着信纸的手,气得发抖,恨不得将信撕碎,骂道:“公孙昭,你混蛋!谁跟你如胶似漆?谁欲求不满?我必杀你!”
“行了,公孙夫人,别激动,你身上有伤,气大伤身,不利于恢复。既然公孙寨主,有弃暗投明,归顺朝廷之意,那本王就应该对你的安全负责。”柴安劝说道。
“是啊,公孙夫人,咱们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像个孩子一样,提到床帏之事就恼羞成怒,这样,显得你特别幼稚,你知道吗?”赵士程也笑着说道。
“住口!你们如果再出言不逊,我……我就咬舌自尽!”白玉珠激动地指着赵士程说道。
杨玉娆将信件,从白玉珠手中拿了回来,又摸了摸白玉珠的脉搏,提醒道:“公孙夫人,你看你,刚刚有因为情绪激动,奇经八脉,又崩开了不少。快息怒吧。”
然后,杨玉娆又转头,对柴安和赵士程埋怨道:“公孙夫人都越是害羞,你们越逗她,非要把她气死,你们才开心?”
“我叫白玉珠,不是什么公孙夫人!你滚开,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白玉珠气急败坏地,对杨玉娆说道,一副疯狗,逮到谁就咬谁的模样。
“哟,还挺泼辣的。”赵士程打趣道。
杨玉娆将信纸,重新递给柴安,问道:“公孙昭信上说,要约你今天未时,去军旗之巅,是什么意思?”
“旗杆顶上,巴掌大的地方,怎么站人?估计是公孙昭救妻心切,光顾着给他老婆求情了,情急之下写错了吧?”赵士程推测道。
柴安笑着摇了摇头,道:“盛名之下无虚士,不能掉以轻心,今天下午,娆儿陪本王去赴约,赵世子和木易大师,看护好白女侠。”
“九尧山上,藏龙卧虎,让娆儿妹妹一个人保护你,怕是会有闪失,不如,本世子也跟你们一起去赴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