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了啊？”
凌霄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自己已经年迈的爷爷。
白发苍苍，身形消瘦，面如枯槁。
“唉，你说你何必呢，服个软也就是了！来，喝药吧！”
老人家叹了口气，端来了散发着苦味的草药汤。
从爷爷的口中，凌霄听出了关心，也听出了无奈。
“嘿嘿，没事儿的，又不是第一次了，反正我不服软。”
凌霄嘿嘿笑道：“等我突破了武脉二重，就去找那个凌冲算账！”
“你这小子啊。”
老人家叹了口气，虽然凌霄是他捡来的孩子，不过他一直都当亲孙子看的。
看到凌霄受伤，他这心里头特别不是滋味。
凌霄端过已经晾凉的草药汤子一口气喝完，脸上露出了笑意。
其实他不肯服软，不仅仅是因为性子里的倔强，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那就是他自从修炼了那本残缺功法之后，身体的恢复速度就特别快了。
以前也像今天一样被打晕过去，他还有信心突破，可是半个月时间，这实在太急了。
然而打击远不止此。
老人家的话还没说完呢。
“还有，就算是在这半个月内突破到武脉二重，也仅仅是暂时保留外门弟子的资格，十四岁之前，如果不能达到武脉三重，外门弟子就必须全部成为凌家仆役，否则废除武功，赶出凌家。”
“这也太过分了吧！”
凌霄很明白，他今年十三岁，过了年就十四了，怎么可能达到武脉三重啊。
如果成为仆役，那就是说，自己的爷爷将没有资格继续住在凌家了，那他怎么可能安心在这里待着？
这已经不是面子问题了，完全是生死存亡的问题。
更何况，当初他被凌家选中的时候，以前一起讨饭的丐帮兄弟们都非常羡慕。
如果就这样离开凌家，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回丐帮？
“是啊，人家是大家族，自然有自己的规定，咱们终究只是外来者啊。”
老人家忽然笑道：“算了，实在不行老头子我继续回去讨饭，没事儿，不能因为我耽搁了你的前程。”
“不！”
凌霄摇了摇头道：“爷爷，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我都不会放弃的，我要比以前更加努力，争取在十四岁之前达到武脉三重境界！我一定要让您过上好日子。”
他咬了咬牙，双手紧紧攥住。
拼了！
“孩子，你现在已经够拼命了，如果再努力，搞不好境界没突破，身体反倒垮了。”
老人家叹了口气道：“咱们还是要认清现实的，半个月时间要突破到武脉二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还是早做打算吧。”
凌霄感觉自己的脑袋上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是啊，一年时间都没能突破，凭什么半月就能突破。
他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最怕的事情就是再努力也没用。
如果是一个月的话，就好了，那样最起码还有三四成的把握。
可是半个月，他尽管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除非遇到奇迹，否则绝不可能。“孩子，别太难过了，咱们爷俩平平安安的就行了，爷爷不图你多厉害的，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老人家的想法很简单，他不希望凌霄背上太重的思想负担。
“要是担心那帮乞丐兄弟们笑话，就不必了，他们都是苦命人，不会笑话你的，你成功了，他们高兴，失败了，他们也会接纳你的。”
重新去做一个碌碌无为的乞丐？
“不！”
凌霄坚定地摇了摇头道：“爷爷，你难道忘了咱们以前在街头是如何被人欺凌的吗？”
“你难道忘了狗子是怎么被人活活打死的吗？”
“你难道忘了那些心肠歹毒的人竟然用下了耗子药的饭给咱们的事儿吗？”
“那一次，整整死了一百多个兄弟啊！”
“可是我们没法反抗，那个人有武者保护，我们去了几个人，都被打断了腿！”
“难道您想我们继续过这样猪狗不如的日子吗？我凌霄不服！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凌霄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野心，他学武，成为武者，只是为了能过的更好，能够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老人家已经是老泪纵横了，因为他知道，凌霄说的没错。
这一切都是事实，如果凌霄不能成为武者，一切的悲剧还将继续发生。
“唉，本来这本书的后半部分我不打算给你的，主要是怕你驾驭不了，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老头子我真是被你说服了。”
老人家从贴身的衣服里取出了一本书，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残破的书。
“这个不是之前那个残卷的另外一部分？”凌霄问道。
“没错，其实爷爷捡到书的时候，是完整的，不过书上有这么一句话，你自己看吧。”
老人家翻到了与前半部分连接的那一页上。
“若无磐石之决心，强大是动力，万勿修炼此页之后的内容，否则必死无疑！”这是书页上，用血写成的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