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时,下巴微扬,神色更加倨傲:“他也只能找你这样的了。”
这话里透露出的意思,莫非这叫蒹葭的小姑娘跟那个项煜亭还曾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过?
“蒹葭,你在跟谁说话呢?”又有人声传来,少女蒹葭嫌弃地看着苏临安道:“一桶水都拎不起的废物。”
“这水井是我家打的,这次就算了,以后,你不许来此地打水。”
“我不想再看见你。”说完之后,她转身离开。
苏临安在她转身之时,用神识快速地扫了一下她的身体,随后她发现这叫蒹葭的少女体内也有五个红点儿,跟隔壁那男孩一样,看她这神情应当算得上资质不错。
不过蒹葭没发现她的神识窥探,连隔壁那个男孩都不如,估计以后成就也有限了。
苏临安没跟一小丫头片子计较,她提着水桶回家,将水倒入屋子背后的大水缸里后,又用小盆装了一些水端到了项氏床前。
项氏起来洗了脸,原本想下床,刚走几步又开始喘息,捂着心口一脸菜色地倒在了床上哼哼,苏临安看得头疼,她是炼丹宗师,这域外生灵或许跟人修有一些不同,但大体也差不了太多。
苏临安查看过项氏的身体,根本没那么脆弱,以前南离玥天天受着剧毒折磨也能咬牙坚持,在家做绣品谋生,后来被打断了手也没放弃过,哪像这项氏,也就是气血弱了一些,就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项氏躺在床上不动,苏临安原本不打算管的,但这房间里太闷,屋子又看起来很脏,桌子椅子都油腻腻的,她虽不似牧锦云那般强迫症,却也
见不得到处都这么脏兮兮的,索性拿了抹布过来,配合清风诀开始打扫屋子。
等把屋子里的摆设都擦干净后,把挂在中间的帘子也弄出去洗了重新挂上,这次没有完全遮严实,而是扯了一截外头的藤蔓将帘子捆了一半,让一些光线和清风透进了里间。
最后,苏临安还在外头捡了个破了一角的石头罐子,装了水后往里头插了一把野花,这样一来,这家里才算是焕然一新,有了一点儿家特有的温馨。
这期间,项氏一直躺在床上没动,时不时哼唧一声,证明她还活着。
苏临安:“……”
她有点儿同情那项煜亭了。
就这么到了傍晚,安安静静的小村子陡然有了嘈杂的人声,期间还夹杂着一些大吼大叫,因为人多,不乏强者,苏临安没有用神识主动窥探,不过也不需要她用神识了,片刻之后,她就从外头嘈杂的声音里听出了大概。
上山打猎的村民遇到了厉害的猛兽,死伤不少,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伤者,现在村长带人把伤员都抬了回来,至于那些死掉的,还有好几个尸体都没来得及带回来。
刹那间,哭声一片,苏临安刚刚走出屋子,就见两个人把项煜亭抬着放到了门口,“项氏,你儿子伤了!”
项氏这次倒是起来了,见到浑身是血的项煜亭竟是直接昏死过去,然那两个抬人的村民这会儿还有别的要忙,根本没空管她,把人放下后就走了,而隔壁那只有两孩子的屋子也抬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过去,就听大孩子道:“桂叔,我娘呢?”
那被他叫到的男人摇摇头,说:“我家也有人伤了,我先回去了。”
至于没回来的人,都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