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刚从狗国安手上赢回来的皇庄。
虽然封建社会生产力极其低下,但皇庄内好歹有几万顷的土地。
哪怕一亩地只能给自己产生一两银子的收益,一年下来怎么也有几十万两白银才对。
想到这里,秦牧顿时兴奋起来。
“卫铮,立刻去皇庄。”
白崖山,乞赐皇庄。
作为一片占地一万八千顷的农庄,庄子里生活的佃农超过五千户。
虽然有不少人,因为不堪忍受磅礴而逃亡,但庄子里的佃农依旧有数万人之多。
作为皇庄的总管,内官监监丞德祥可谓是春风得意。
说句忤逆的话,在这皇庄之内,他就是佃农的皇帝!
庄子里的产出都归他调动,账册数目也随他捏造,庄内佃农更是由他生杀予夺。
短短几年时间,便攒下了偌大的家当!
名义上的主子更是只知纵情声色,只晓得做个甩手掌柜不理庄务。
这让他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
要说烦恼,倒是也有一件。
就是不久前,秦牧竟然荒唐到将皇庄当做赌资,输给了一个叫勾国安的纨绔。
想到勾国安,德祥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倒是精明,隔三岔五就来庄上搜刮财物。
要不是自己的账本做得天衣无缝,险些就让他发现庄子真正的产值了。
算一算,那纨绔差不多也该来了。
正如此想着,手下的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来……来了!”
德祥一见他这样,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站起身踹了一脚,骂道:“不就是姓勾的那小子来了,有什么可慌的?”
“逼急了咱家,哼哼……”
“一个奏本弹劾上去,大家都别过了!”
前文提过,皇庄哪怕是赏赐了出去,名义上也还是皇帝的私人财产。
不论何种情况,都不存在“转让”的情况,更何况是在赌桌上输出去的。
若是德祥上本弹劾,勾国安少不了一个欺君之罪。
只是他要这么干,秦牧也免不了遭殃。
最重要的是,德祥不确定自己这么做了,这皇庄最后是否还是落在秦牧手里。
到时候因为秦牧因他而受罚,那他这个大总管还能干得长久吗?
德祥可舍不得这庄子里皇帝一般的生活,再看看那些宫里官职比自己还高的大太监,成天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皇帝和各宫小主,动不动就要受罚掉脑袋,那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正显摆着,那挨了一脚的小太监这才说出后半截话,“来了,是九殿下来了!”
“什么!”德祥吃了一惊,慌忙提起衣摆就往外走,“你这该死的腌臜货,怎么不说明白!”
一边往外走,心中还自惊疑。
且不提这庄子已经输给了勾国安,单说秦牧这号主子不是只知享乐,一向不理庄务的么?
今儿个,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匆匆来到正堂,就见一名雍容华贵的青年,已经坐在大堂上首,悠哉游哉地喝着茶了。
左右两旁各自站了一排甲士,见德祥闯入立刻就瞪了过去。
这些甲士可是精简过的,全部出自大内禁军。
而且新近加了薪,正是士气如虹的时候,这一眼若是普通人当场就要吓得紧张起来。
不过德祥到底是宫里出来的,见过大场面。
只是装着惶恐的样子,跪在秦牧面前。
“殿下大驾光临,怎么也不让人提前知会一声,奴婢也好到庄子口接您去啊!”
“你这奴才倒是会说话。”秦牧放下茶杯,浅笑道:“本宫这次来,是为了视察庄务的。”
“若是提前告知了你,岂不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德祥心里一个咯噔,暗道:‘听这口气,来者不善呐!’
眼珠子快速转了两下,模样谦卑地道:“视察?殿下何出此言呐?”
“这庄子,您不是早就输给勾国安了吗?这要视察,也是勾国安他……”
德祥没有再说,自认为已经提醒得足够到位。
要是眼前这位爷识相的话,就应该离开了。
毕竟他把皇帝赏赐的庄子当赌资输了,要是跟勾国安闹起来可没好果子吃。
秦牧却不动怒,只是皮笑肉不笑道:“看来在勾国安和本宫之间,你更喜欢他一个草民当你的主子啊。”
德祥心里又是一个咯噔,再暗道:‘来者果真不善呐!’
秦牧这话可算是诛心之言了。
作为太监。
在割去烦恼根的那一瞬间,就注定了这辈子只能是皇家的家奴,再也不可能侍奉第二个主子。
若要改换门庭,除非是改朝换代!
德祥但凡敢点一下头,一个不臣之心的帽子就算是自个儿给自个儿戴上了。
“殿下误会老奴了,老奴就是死也要伺候殿下呀!只是……”
说到这里德祥顿了顿,暗示意味十足地道:“老奴这不也是为了殿下着想嘛!”
“您想啊!”
“您已经把这庄子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