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都有，突击！” 徐凌王况打头阵，高举着马刀，身后是数十名士兵抬着一根刚刚被冰水浸泡过的树木，长有十丈，重有千斤，朝着掖县的南门发动了第一次进攻。 城墙之上，陈秀之眉头皱起，和陈连对视了一眼。 青山军没有任何技巧，便是如此的用武力进攻，这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料，毕竟之前秦无言曾经派人来，想要耍些小手段，眼看是不成，便选择了强攻吗？ 可他已经是朝廷大将，这居然毫无理法！ 陈秀之心底里忍不住骂了一声，若不是有探子来报，恐怕秦无言杀到了近处他都还在县衙里睡大觉。 谁能想到，秦无言会选择在深夜发动进攻，而且是如此大的规模。 恐怕是全军出动吧，看着架势。 这南门的规模已经超出陈秀之想象了。 可仅仅是一会儿时间，就从北门传来了消息。 “报！” “北门外出现大批敌人，数量不明，高举着火把，攻城器械相对完善，已到城外十里。” 随着探子这一声汇报，陈秀之的神情变得更加阴霾起来。 秦无言什么时候安排的？ 自己一直盯着他，他除了派出去两只三百余人的兵马去搜刮附近之外，就一直没有再派人出去，这那两伙人这会儿不可能回得来，并且绝对不可能是这个数量。 敢堂而皇之攻一处城门，人数至少在一千人以上。 即便是两处兵马合拢，也不过六百，远远不够。 陈秀之摇摇头，深深的疑惑。 “报！” 可是惊讶远远不是如此。 又一名探子急匆匆的跑来，喊道：“西门外出现大批敌人，数量不明，高举火把，攻城器械完备，距城门十里。” 陈秀之闻言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秦无言什么时候安排的？ 他又是什么时候将兵力给调走的？ 自己的探子根本就不曾离开过，他的一举一动自己都知晓，他是如何办到的？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三处城门同时都遭遇危险，这让久经沙场的陈秀之不免都落下了冷汗来，还是陈连想的明白透彻，思考一会儿之后，笑着合上折扇，对陈秀之说道：“将军，想那青山贼，当是分兵，或是疑兵之计，何须惧怕。” 陈秀之眯着眼，看向了陈连。 陈连嘴角露出了几分冷笑。 “将军，若是分兵，那南门前的青山贼人，人数最多不多三千，我们何须惧怕，若是疑兵之计，那区区几百人，断然不敢攻打城门，我们只需要再等待一些时候，便知道青山贼到底是什么计谋了。” 陈秀之深深瞥了陈连一眼。 这一番话，让原本还有着几分惊讶的陈秀之冷静了不少。 作为一方大将，陈秀之此次因为害怕失败，变得有些畏首畏尾，。如果不是十足的把握，他断然是不敢出手的。 正是这一点，所以在知道青山军几处攻来，他才会显得慌张。 “先生说的极是。” “那便按兵不动，看看这青山贼，看看这秦无言，究竟是在耍什么把戏！” “传令下去，按兵不动，敌人步入五十步内，方可还击，违令者斩！” “是！” 城墙上的冷静，可比不上城外的热闹。 秦无言神色里平静，看着城内的应对，似乎是想到什么，偏过头看向洛北，问道：“你说他敢出来吗？” 声音问的几分哂笑，大概是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愚蠢了。 洛北眯了眯眼，对于这个问题，他反而是认认真真的思考了好一会儿，这才看着秦无言，斩钉截铁的说道：“将军，他是若是有这个胆子，此刻他已经攻出来了，绝不可能还在城中，所以我断定，城里的那位，惧怕失败，绝对不敢冒进，他必定死守掖县。” “这天有些冷了。” 秦无言又莫名的说了一句。 洛北点点头，丝毫没有想到秦无言究竟在想什么。 天冷下来，当一切都结冰了。 那才是掖县被攻破的最好时候。 没有了护城河的保护，城门的锁链也因为结冰而变得活动不灵，他攻打进去所需要的损失也就会越小。 除了城里陈秀之那三千凉州军，便不需要担忧其他了。 “你说，今晚我们有几成机会？” 秦无言又问了一声。 洛北眯起眼，看着掖县的城墙，忍不住抓了抓脑袋。 “他要是不出来主动迎战，恐怕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今夜进去的可能性不会太大，除非...” 洛北抿抿嘴，这剩下的话他已经不用说了。 除非这陈秀之脑子坏掉了，突然宣布全军出击才可能。 “是吗？” 秦无言笑了笑，没说什么。 曾经他被乾州的官军撵着到处跑，每一座城池都不敢待的太久，那个时候他是贼。 没想到形势变化之后，以前的一个贼头头，如今光明正大的领着五千兵马，进攻一座城池，虽然和以前干的事情一模一样，可总觉得不可思议，心中有些恍惚。 大概... 宁阙此刻心中的惊骇已经不能用语言来说明。 他是没想到，秦无言敢如此嚣张的直接攻打掖县，并且从他的口吻里来看，这看似是避着自己说话，可话里话外都是在告诉自己，他要弄死陈秀之。 这绝对的奸臣做派，一点都不掩饰。 再想想他的出身，本就是贼人，似乎也就说得通了。 可是... 宁阙低着头，陷入了几分沉思。 如果想要阻止秦无言，那么便即刻派人回京，将此事禀告陛下，让他定夺，可如果不阻止... 如果说要和秦无言交好，那么他宁阙现在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等待秦无言和陈秀之打。 他胜了，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若是败了。 自己那会儿再出手，似乎也说得通。 宁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