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国,你素来精通兵法,怎么落得如此狼狈?” 冷不丁一句话问出,不怒而威的气势让费国整个人都是一颤,羞愧难当,无言作答。 一直以来嫉妒费国更受重用的秦朔怎么舍得放过如此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见状是幸灾乐祸道:“费国兄当真是贤能啊,连几百溃逃的贼人都打不过!这带兵的本事,我秦朔自愧不如。” 费国怒目而视,秦朔冷笑不止。 这两人的人说的宋文通心里更加烦躁,摆了摆手,问道:“那贼首你可曾见过?” 费国闻言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被砍伤的右肩,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便是那贼人做的!” “生的倒是俊秀,想来是个读过书的人。” 宋文通两道眉头几乎都要皱到一块儿去了,在前些时日伏击贼人的三川河被人反伏击了,这费国可真行,还被贼首重伤,若不是忌惮自己这只大部队,他怕是活着回来都难! “费国,你立刻去与军中画师说道那贼首相貌,放出去在整个东丰府通缉,能作出如此一系列的策划来,想来不是易于之辈,但贼军大势已去,这等莹草,便随他去吧!” 宋文通说这话时,明显前后有着矛盾,可却没人点破。 无论是费国也好,还是秦朔也好,都知道宋文通动了爱才之心了。 等到宋文通继续向北追击,一直到了乾州,可还是没有看到任何义军的踪迹,叹息一声,宋文通领军进入了乾州。 见是宋文通来,陈秀之有些惊讶,一询问才知今日之事,不过几百人的流寇逃走,算不得什么大事儿!仅仅是一笑而过,陈秀之轻轻拍了拍宋文通肩膀,说道: “不过几百贼人逃脱了罢了,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乾州贼首尽数伏诛,十余万贼人已经烟消云散,这等天大功绩,是没有人可以抢走的,文通啊,本将已经将乾州战果八百里加急奏报朝廷,文通静候佳音升迁便是,呵呵!” 这一番话下来,宋文通心中虽然大喜不已,可脸上却表现得十分谦虚。 “哪里哪里,都是将军统帅得当,哪里是文通本事。” 陈秀之不置可否,淡淡一笑,脸上神色渐渐凝重了几分,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乾州战事已定,可北方啊!” 长长一声叹。 眉头间的阴霾久久不曾散去。 “北羌趁我大军南下,已经围攻永州数十日了,周遭都已被祸害干净,只剩下这孤城了,想那永州太守方直不通军事,连吃败仗,如今困守孤城,蛮子气势滔天,扬言要直取长宁三屠,人不过车轮,本将心中甚忧啊!” 宋文通闻言肃然,一抱拳,沉声道:“末将祝将军旗开得胜,克日击灭北羌蛮子。” 陈秀之摇了摇头,道:“军情紧急,便不多作停留了,本将不日就会北上,就此别过吧!” “将军保重!” “驾!” 陈秀之调转马头,在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马儿吃痛,高高扬起马头,随后重重踏下,朝着北方疾驰而去,身后是三万大梁官军,锵然掉头,后阵变前军,步伐整齐,稳然不乱,缓缓朝着北方行进。 一捋胡须,宋文通也知陈秀之心意。 他留下,是要处理这乾州乱局,贼人起义,整个东庆府都遭了殃,时局动荡硝烟四起,加之还有诸多贼人走脱,若是此刻官军全数撤走,这刚刚好转的局面就化为泡影了。 ... 却说逃走的秦无言,带走六百余人一路狂奔,从三川河折道向东,一天的功夫逃出去几十里地,早早就将宋文通的兵给甩掉了。 从三川河向东,进入的是与阳县境内,和秦无言预想的东庆县可以说是南辕北辙了,与阳县遭受义军的摧残最为严重,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一路所见,田地荒芜,村庄无声,路有遗尸,绝无人迹。 一连几十里,秦无言竟是找不到一处村庄或者集镇,无奈之下,只能带着人继续逃窜。 虽然说这里没有人可供他劫掠,可反过来说这样也有好处,没有人迹也就意味着官军没办法短时间里知道他们的去向,这给了秦无言极大的缓和空间和回旋余地。 又向东逃了差不多十几里地,一直是到了夜里,在空旷且黑暗的世界里,在目光所能看到的远方,隐隐有着灯火在闪烁。 李通高兴无比,连连道:“将军,这定是一处大庄园!” 舔了舔已经干裂的嘴唇,秦无言眼中露出了几分沉思,可很快便露出了狼一般凶恶的目光,带着笑道:“如果真是如此,里面一定有着山一样多的粮食,兄弟们今晚可以好好饱餐一顿了!” “李通